第九十一章 心碎無人知(1 / 2)

一句“你就是五夫人”是徹頭徹尾澆了花月夜一身的冰水,透骨的寒涼,在這樣寒冷的時節裏,讓她有如置身於千年冰窟一般,失去了知覺。她怔怔的站在那裏,巴巴的望著賀蘭祁墨:“我是夜兒,我是夜兒花月夜啊?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望著賀蘭祁墨陌生的眼神,花月夜黯然:從自己踏進這扇門起,他就沒有正眼瞧過自己,而如今張口卻是這般陌生的言語......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墨不記得自己了嗎?花月夜簡直不敢想。淚水連成線,如雨般簌簌落下,模糊了雙眼,更模糊了眼前心心念念的人。

這雙眼睛清澈純淨,竟如自己夢中所見一般無二!她真的是那個和太子勾結,殘害了雪城臣民,謀害了三王和自己的惡毒女子嗎?為何自己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難道自己見過她?賀蘭祁墨眉頭微蹙,瞧著花月夜這副傷心失意的模樣,心弦忽然扯了一下,莫名的疼。

柳雪顏將賀蘭祁墨的反應看在眼裏,她輕咳了幾聲。賀蘭祁墨回眸,眉間透著憂色,輕言問道:“哪裏不舒服嗎?”

瞧著賀蘭祁墨擔憂的神情,柳雪顏心中一暖,幸福的搖了搖頭,笑言:“沒事兒。”

看著眼前的兩人溫馨親密的模樣,花月夜忽然覺得冰凍得麻木的心又有了些知覺,卻是鑽心蝕骨般的疼。

“沒想到本王妃的禁足令都困不住你?你竟然還能出入自如,看來你的確沒將王爺和本王妃放在眼裏,身後更是有著不可小覷的勢力!”柳雪顏意味深長的瞅著花月夜,一步一步的逼近,明顯來者不善:“說!你到底意欲何為?”

瞅著柳雪顏眼睛裏的恨意,聽著她言語之中的狠戾,花月夜隻覺得背脊一陣寒涼:雪顏此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背後的勢力?她忽然覺得意識有些恍惚,狠狠的甩了甩頭,努力的聚集精神,反問道:“......王妃此言月夜不大明白?”

“是嗎?花月夜,你盡管繼續裝糊塗,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已經發生了,就再難改變了;你做過的事,殘害過的生命老天都看著呢,你就不怕遭報應?”柳雪顏死死的扣住花月夜的肩膀,言語之中盡是對花月夜的仇恨。

“......”花月夜抿緊嘴唇,驚異的看著柳雪顏,雪顏到底想說什麼?為什麼麵對自己如此敵意?甚至有......恨?

從花月夜淚光瑩瑩的雙眸中,柳雪顏瞧見的全是迷茫和無辜。雪顏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何如此能裝?!明明是她策劃了這一切,殘害了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傷害了三王更傷害了墨,如今她卻還能站在這裏,如此惺惺作態,一副委屈無辜的模樣,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柳雪顏看了眼賀蘭祁墨,見他沉默思考著什麼,便繼續說道:“哼,花月夜你果然是偽裝的高手啊!不過本王妃不管你是誰?有什麼特殊的背景,從這一刻起你再也不是墨王府的五夫人了!眼下既然你回來自投羅網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來人!......”

“從今往後,五夫人花月夜降為奴籍,暫且伺候本王,做本王的隨身侍婢。”賀蘭祁墨突然搶了柳雪顏的話,毫無感情的直接下了命令。

柳雪顏震驚的望著賀蘭祁墨:“墨?你這是?”墨此舉是何用意?他不是已經忘了和她的情了嗎?為何明知她陰險卻還執意將她留在身邊,還近身伺候?

見雪顏眼中的憤懣和不滿,賀蘭祁墨自然明白她的擔心。他伸出手扶了雪顏回到椅子上,連看都沒有再看花月夜一眼,命令道:“你下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開始隨行伺候本王。”

花月夜的心中眼中滿滿的全是疑問和傷心,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奈何他卻絲毫沒有看見。花月夜緊緊扣死十指,努力保持著最後的一絲清醒,勉強的苦笑了一聲,屈膝跪地,伏身拜倒:“奴...奴婢,遵命——!”

花月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正廳的,隻是剛一出來,被雪風這麼無情的一吹,她忍不住打起了寒噤,雙臂也不由自主的緊緊環抱在胸前,她抬眼瞧了瞧天色,怕是暴風雪又要來了。

“五夫人?”小成子見花月夜出來,神色有異,忙上前扶住她單薄的身子。

“......”花月夜木楞的看過來,眸光呆滯,好久,嘴角才勉強扯出一道詭異的笑容:“小成子?你怎麼也在這兒?”

“小成子一直都在這兒候著啊。五夫人,您這是怎麼了?”瞧著花月夜神情恍惚,精神很不好,小成子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