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雪顏再試愛(2 / 2)

感受到唇上的柔軟,賀蘭祁墨渾身忽然有些僵硬,他緊閉上雙眼,猶豫著伸出手回抱著柳雪顏。他試著回應她,可是行動卻是在抗拒。

少頃,雪顏離開了那並沒有什麼溫度的唇,她不是沒有感受到賀蘭祁墨的被動和拒絕,她甚至都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可是,已經說好了要試一試了......她輕輕解開身上的衣衫,露出白皙光潔的雙肩。

衣衫漸退,一片美好的春光呈現在荷蘭祁墨眼前,可是他卻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本應是夫妻之間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他卻覺得很痛苦。剛才明明是與雪顏在親吻,可是他的腦子裏卻莫名其妙的閃現出一些奇怪的畫麵,與他親吻的對象似乎變成了曾經在夢中出現的那個人,他始終看不清她的容貌,更不知道她究竟是誰,這讓他倍感難受。

“咚咚咚”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隨即傳來青影的聲音:“主子,青影有急事報。”

賀蘭祁墨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他十分抱歉的看著柳雪顏:“對不起,今晚可能沒辦法陪你了。”說話間,已經將雪顏剛剛退下的衣衫給她披上了:“小心別著涼了。”

柳雪顏怔了怔,朱唇輕啟,臉上掛上釋然的笑容:“嗯,我沒事,你去忙吧。”

“雪顏,謝謝你。”賀蘭祁墨起身,正了正衣袍,快步離去了。

賀蘭祁墨離去之後,雪顏仍舊那般一動不動的坐在榻邊。她忽然笑了開來,笑得極盡燦爛:柳雪顏,你聰明美麗又如何?大方得體又如何?他不愛你,他始終都不愛你......他並不愛你啊!

賀蘭祁墨出來後眼神不由自主的掃了眼整間正廳:竟然不在這兒?會去哪兒?

“主子。”青影呈上一封信箋,恭敬的立在一旁。

賀蘭祁墨打開信箋,不由得眉頭深蹙,表情也甚是嚴肅。看完內容後,握著信箋的手嗖的收緊,那信已然碎成粉末,負手轉身往外麵走去。

青影沉默的跟著,雖然主子未說發生了什麼,但是能讓主子動氣說明事情很棘手。

花月夜裹了件外衣獨自坐在王府大花園的石凳子上,雙手撐著小臉,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靜謐的夜空。自從賀蘭祁墨陪著柳雪顏進了寢殿之後,她這腦子裏總是不斷的跳出他們親熱甜蜜的畫麵,怎麼趕也趕不走,讓她的心止不住的泛酸。

一陣風吹來,花月夜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忽然就覺得好冷,心都冷透了。她想起身走走,卻發現四肢都麻木了,好不容易勉強挪動了幾步,卻又不知道該去哪兒。

於是,她就那樣漫無目的的在王府裏踱著,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碧荷湖畔,望著已經結冰的湖麵,黑夜之下,森寒森寒的。花月夜再也忍不住心酸委屈,淚水奪眶而出,她忍不住衝著空蕩蕩的冰湖大喊:

“花月夜,你這個大傻瓜!大笨蛋!你蠢透了——!”喊著喊著她突然蹲下身來,大聲痛哭:“你是傻瓜,笨蛋,你無藥可救了,知道嗎?嗚嗚嗚嗚......”

不遠處的雪樹下,賀蘭祁墨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大半夜的,又天寒地凍的,她竟然跑到這裏哭?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花月夜,就算你找出證據又如何?就算證明你是無辜的你是冤枉的又如何?”她不斷的質問自己,如今做的這一切究竟有何意義?“他已經忘記你了,他不記得你了!他忘了和你的一切!他現在愛的是雪顏,他們很恩愛,很甜蜜,他們甚至即將迎來...孩子!”

想到孩子,花月夜神情又變得黯然起來,她冷笑:“孩子?花月夜,你也曾經有過孩子,可是你太笨太蠢!還鑽研什麼醫術?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你活該——!”

“砰——!”一團兒冰雪從枝頭落下,砸在地上,支離破碎。

花月夜警覺的回頭,見是雪砸了下來,長長的籲了口氣。望了望天色,天空邊緣已有些發白的痕跡,她三兩下抹去眼淚:花月夜,既然證明清白是你的選擇,那麼無論這條路有多麼難有多麼苦,無論結果會如何,你都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她努力的笑了笑,複又像沒事兒人一般折返回去。

見她走遠,賀蘭祁墨才從雪樹後走了出來,他負手望天,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