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的聲音響起,可是卻令花月夜打心底裏生氣。玉符玉符,又是玉符!她本與世無爭,奈何總是被迫的陷入陰謀算計,似乎怎麼逃也逃不掉。所有的事情都莫名其妙的將矛頭指向了她,她何其無辜?玉符,她至今都還不曾親眼見過。卻因為這個毫不關己的東西害死了娘親,給弟弟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自己也因此身心千瘡百孔,這些傷痛怕是此生難愈。
不想搭理她,花月夜示意流風帶著自己趕緊離開。
“不能走!”柳雪舞再一次阻攔了她:“我說了,交出玉符!否則你們今天休想活著離開灃都!”
花月夜惱怒了:“我說了,我沒有玉符,從來也沒有!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結果隻有一個,沒有!”瞧了瞧柳雪顏身邊的仆從除了一個趕車的馬夫就隻有她的一個貼身丫鬟,看樣子她是一個人悄悄行動的,花月夜稍微放了心:“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柳雪舞搖頭,展開雙臂堅決的攔在花月夜身前,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若你執意不肯交出玉符,你要過去的話除非踏過我的屍體!”
見她如此,花月夜從懷裏掏出事先準備好以防萬一的匕首,在柳雪舞麵前晃了晃,假意威脅到:“讓開,否則別怪我這匕首不長眼!”
這條街巷本來沒什麼人,卻好巧不巧的在這時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聽上去,來人似乎還不少。
花月夜正欲收起匕首,和流風離開。忽然手臂被一道力量所驅使,下一秒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匕首刺進了柳雪舞的心口。花月夜驚得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搖著頭:怎麼會?她明明是要收回匕首的?
溫熱的液體順著匕首流到花月夜的手中,張揚肆意的漫延,勾出一道道恐怖的血紅。
“哐當”一聲,匕首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嚇得花月夜身子一緊:她...她殺人了?!
巷口,賀蘭祁墨縱身下馬,飛快的上前,扶過柳雪舞,冰冷的看著花月夜。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花月夜已經死了千次萬次了。
“不,不是我,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花月夜拚命的想要解釋,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見勢不妙,流風抱起花月夜運用輕功迅速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當然,賀蘭祁墨的影衛緊追了過來,好在流風他們也有影衛在暗中保護,所以還是比較順利的脫了身。
賀蘭祁墨並未前去追殺花月夜,此刻他更擔心柳雪舞的傷勢。他迅速的點了柳雪舞身上的幾處大穴,沒有任何猶豫的抱著她飛奔上馬,往太子府趕去。
楚飛鳳提著藥箱,剛從墨菏居出來,便見到急衝衝的青影。
“楚大夫,可找到你了,太子妃受傷了,主子請你立即前去救治。”
“太子妃?哪個太子妃?......柳雪舞?!”近來都是怎麼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楚飛鳳喟歎,看來這場暴風雨還遠遠沒有結束啊,他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上青影的步伐。
因為柳雪舞一身是血的回來,太子宮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宮女忙忙碌碌,太醫跪了一地,空氣之中充盈著血腥之氣,氣氛甚是壓抑。正殿內,賀蘭辰熙臉色陰沉,賀蘭祁墨心情亦是沉重。
“如果舞兒有個三長兩短,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你!”賀蘭辰熙神色沉鬱的看著賀蘭祁墨,語氣頗為不善。
“......”賀蘭祁墨沉默著,此刻他的心很緊張很憂慮,舞兒的身子向來虛弱,那匕首又正好插在心口上,不知道她能否挺過來?
“來人!”賀蘭辰熙不耐煩的吼道。
“王爺?”一侍衛進來恭敬的候命。
“立刻帶上所有的人給本王找,就算翻了整個灃都也要將那花月夜抓出來,本王要將她千刀萬剮!”賀蘭辰熙憤怒的下達了命令。
花月夜?!是啊,若是,若是舞兒挺不過這一關,那麼自己該如何處置花月夜?賀蘭祁墨抬首,神色複雜。
少頃,楚飛鳳邁著沉重的步子出來了。
“怎麼樣?”賀蘭辰熙擔心的看著楚飛鳳,眼神焦急的望著寢殿內。
楚飛鳳搖了搖頭,歎息道:“我盡力了。”
賀蘭辰熙無助的鬆開了楚飛鳳的手,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賀蘭祁墨,隨即由侍衛推著進了寢殿。
“墨?你沒事吧?”見賀蘭祁墨臉色不大好,楚飛鳳上前想要安慰幾句,卻發現無話可說,最終隻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無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