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也主戰。”又一個大將站了出來,擁護司馬將軍應戰的提議。
“臣也讚成出兵反擊!”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大臣站了出來,他們都是同樣的聲音:擁護司馬將軍,擁護出戰!
賀蘭辰熙在心裏滿意的點了點頭,要知道這次的北灃與南越和西黍之間的矛盾可是他一手製造的,若不應戰他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是白費了嗎?哼,賀蘭祁墨,朕這次倒要看看,在你心中是北灃的江山重要還是九州的和平重要?玉符的秘密,你解還是不解?
心中雖然想得陰毒,可是麵上卻仍舊是一副溫和平靜的模樣。正欲開口,卻又聽見右相柳澤峰惱人的反對之聲。
“皇上,萬萬不可啊,皇上。”
......
賀蘭辰熙沉默了,遞了個眼神給司馬將軍,他立刻會意的站了出來,指著柳澤峰的鼻子道:
“你一個文臣少在這裏囉嗦,這天下都是我們武官打下來的,你有什麼發言權?哈哈哈”
“你?皇上—”柳澤峰氣急,再次跪地呈情。
一時間,朝堂上爭執不斷,見火候差不多了,賀蘭辰熙這才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墨王,你以為如何?”賀蘭辰熙將目光再一次看向賀蘭祁墨,如今這仗是一定要打的,隻是要想力挫南越和西黍,一統九州,他還需要賀蘭祁墨。
聽見皇上點名墨王,眾臣立刻將目光轉向一直安靜沉默的賀蘭祁墨。
賀蘭祁墨淡然出列,一身凜冽的寒氣在大殿之上顯得尤為突兀,眾人不自覺的退了退,紛紛避開他冷若冰霜的目光。
公式化的向賀蘭辰熙行禮,隨後冷冷的說道:“皇上,臣弟以為主和不主戰。”
“哦?”賀蘭辰熙挪了挪身子,饒有興味的看著賀蘭祁墨,“朕想聽聽五弟打算如何主和?”
賀蘭祁墨冰冷的看著前方,自從花月夜之事之後,他與賀蘭辰熙之間的關係也悄然的發生了變化,如今僅剩君臣而已,所以在麵對他的時候賀蘭祁墨異常的謹慎恭敬。
“若皇上信得過臣弟,臣弟自有辦法化解這場大戰。”
“五弟的口氣不小!” 賀蘭辰熙麵色平和,隻是看著賀蘭祁墨的一雙眼睛尤其冰涼:他倒要看看今時今日的賀蘭祁墨還有什麼能耐去對陣南風暖和拓跋傲,“隻是據朕所知,這場大戰的起因卻是因為你府上的一位妾婢,花月夜......” 說道此處,賀蘭辰熙故意頓了頓,別有意味的看著賀蘭祁墨麵上的寒冰一點一點出現碎裂的痕跡,似乎這樣就能消除他心中的一點點妒恨。
……
賀蘭祁墨心中又是一窒,雙拳緊握,神情凝重。花月夜,如今這個人甚至這個名字都是他的死穴,他不允許任何人這般輕蔑的態度去提及她。
少頃,賀蘭辰熙才又慢悠悠的說道:“如今這花月夜已經墜落萬丈懸崖,屍骨不複,不知五弟要如何化解這南風暖和拓跋傲心中的憤怒?”
……
見二人之間暗潮洶湧,賀蘭連錦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忙站出來調節:
“皇兄,五哥既然說他有辦法解決,就肯定是胸有成竹,我們就信他,讓他去試試吧。”
“哼!荒唐,難道朕要為了這一點堵上北灃數座城池,數萬百姓的性命嗎?”賀蘭辰熙麵色瞬間沉鬱下來,口氣也不再和善。
“……皇兄?”賀蘭連錦還想說什麼,卻被賀蘭辰熙無情的阻止了。
“什麼都別說了,此事容朕想想,明日再議,退朝!”言畢,賀蘭辰熙憤怒的離去了。
賀蘭祁墨久久的注視著那座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利的寶座,眉間越發沉重:難道真的躲不開嗎?
從金殿出來,天空壓的很低,灰蒙蒙的,似乎又有雷雨了。賀蘭祁墨重重的籲了一口氣,積壓在心頭的事越發沉重。
眼下,賀蘭辰熙已經登基上位,朝綱也算穩定,原以為他會兌現當日的承諾,帶領北灃臣民致力生產,遠離戰火,卻不想竟是他一手挑起了北灃與南越、西黍的爭端。如今二國蠢蠢欲動,大戰一觸即發,賀蘭辰熙野心勃勃,想要統一九州之心昭然若揭……
賀蘭祁墨忍不住扶住額歎息,還真是棘手的很。
踱步走上宮牆,眺望著遙遠的方向,他的眼神越發虛無飄渺:舞兒去了,花月夜墜崖了......想到她最後的眼神,是絕望!那一刻,她定是恨了自己了吧……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王府,老樣子,賀蘭祁墨徑直進了書房。掩上房門,屋內一切依舊,目光淡淡的瞥過書案上的茶壺,依舊在原地靜靜的放著,不曾挪到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