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這麼一廂情願的認為她本性不壞。
這一帶是低窪地區,在這寒冷幹燥的冬季,僅有的一些濕熱氣息全部彙聚到了這裏。此時夜半時分,濃濃的霧氣縈繞在這個盆地裏。因為溫熱氣息凝聚,在這裏也能看到一些反常的植物。外麵明明白雪皚皚,可是這裏的竹子卻長得鮮嫩。我跟靳紅袖追著血跡到了一座大山腳下,我沒來過這裏,因此不知道這山叫什麼。這座山像是被人用斧子從中間砍了一下,朝南邊的那一麵平平的,沒有任何植物,隻有半山腰掛著一條瀑布。這座山是座孤山,不知道這水是怎麼來的。
血跡在一處山洞前消失了,靳紅袖想都不想就進了山洞。
我們兩人又在蜿蜒曲折又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中行了一段,忽見前方有一處亮光。我知道花月宮大概就在前方了。
山洞中真的是……別有洞天……我們之前走的那一段逼仄的洞可以算是進入宮殿前的長廊,而現在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座宮殿。過了這個小洞,整座地下宮殿浮現在我們眼前,頭頂和兩邊的石壁上都有精美而又淫蕩的壁畫,好幾排大紅蠟燭把這山洞照射的如同白晝,正中間是一條長長的階梯,階梯的盡頭有兩個花月宮的守衛。
我小聲對靳紅袖說:“隻有這一個入口,想要潛入的話,有點難啊。”
我正在替她發愁怎麼潛入的時候,靳紅袖已經向那兩個守衛衝過去了——我對她的簡單粗暴又有了新的認識!
什麼叫舍命陪君子?這就叫舍命陪君子!
那兩個守衛的功夫都不怎麼樣,靳紅袖都沒有給她們打警報的時間就解決了她們。穿過階梯盡頭的石門,一座裝飾堪比皇家宮殿的洞窟出現在我們麵前。撩人的樂曲聲,男女交歡的聲音,水花翻滾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空氣中還彌漫著更加撩人的幽魂香。我不由自主地捏住了鼻子。
這裏的人很多,可是沒有人在意我們兩個的突然闖入。洞窟宮殿兩旁的水池裏和水池邊上有很多沒穿衣服的男女。那些女人的眼神都很妖媚淫蕩,而男人的表情多半是呆滯的,我知道那是被長期折磨才會出現的表情。這場麵,正常人根本把持不住。
可是靳紅袖目不斜視,盯著洞窟宮殿那一頭一張花床上的女人。
那個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身上隻披著一件紗衣。她長相很標致,一抹嫣紅的眼影將她點綴的更加妖豔。
我當然不會對這花月宮的女人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這女人的地位。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女人就是“仙姑”沒錯了。仙姑,是花月宮宮主的自稱,當然,外人也這麼稱呼她。相傳花月宮的武功很邪門,具體怎麼個邪門大家卻都說不出來。我們雲間派自然有傲視武林的資本,但是此刻麵對比我們雲間派更神秘的花月宮……我拿捏不準了,我在考慮要不要現在拉著靳紅袖跑出花月宮,畢竟現在逃跑還來的及。
花床上的女人伸了個懶腰,仿佛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我們兩個。她隔著大老遠用慵懶的嗓音說:“沒想到你們還自己找上門來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這小魔頭。”這麼遠的距離,而且她說話的時候好像沒怎麼用力,我初步判斷她的內力和我相當,有點棘手啊。
這個時候氣勢絕對不能輸,於是我氣運丹田,衝她大喝一聲:“花月宮的妖女!還不來受死!”我這句話的內容是什麼無所謂,重點是我發出的內力。原本喧囂的洞窟瞬間安靜下來,有那麼一兩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子甚至吐出了血來——你不是要炫耀內功嗎?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內功。要知道雲間派的武功裏我可是專攻內力的。
仙姑麵色稍顯驚訝,接著用她那懶散的嗓音說:“絕劍客果然非同凡響,年紀輕輕就有這麼醇厚的內力,讓仙姑我很是驚訝啊……我問你們兩個,誰殺了我花月宮的那七名弟子?還斬斷了一個弟子的手臂?”仙姑的眼中開始生出怒氣。
“是我。”靳紅袖回答的幹脆利落。
“好,好,好,”仙姑連說三個好字,臉上陰霾也更重了,“本想逼你交出藏寶圖就殺了你,現在我改變想法了,我要你生不如死!”仙姑從花床上站起來,她右手成爪狀伸在身前,森森的寒光在她長長的指甲上閃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