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伸手拉開了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吳小喬沒有馬上走,而是將車打了雙閃靠在路邊,之後她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方向盤,再次看向我後說道:“林曉好像沒和你一起回來,難道你沒找到她?……還是因為……”
我側過頭看著身旁的吳小喬,輕輕的籲了口氣,然後情緒不高的說道:“她已經回國了。”
“回國了?”吳小喬有點詫異的皺了皺眉,想了想再次說道:“這麼說她眼睛複明了?”
吳小喬的智商還是很高的,我隻是這樣的一句話她馬上便猜出來了,於是我點點頭說道:“不錯,她已經複明了,據我所知她的複明也是因為一次意外。”
吳小喬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她說道:“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複明,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消息了。”
接著她又輕輕的笑了聲,從她的麵容上我看不出任何情緒,雖然我們之間存在著極大的遺憾,但是這一次她卻表現的很平靜,似乎拉薩之行真的洗禮了她的心靈,讓她能夠以更平淡的姿態麵對我們之間的事情。
之後吳小喬關掉雙閃,將車駛入了正常路麵上,她一邊開車一邊再次朝我說道:“看你的表情好像她並沒有回大連?”
我搖搖頭,情不自禁的苦笑了一聲說道:“你說的一點不錯,可能是她心裏的顧慮比較多吧,所以選擇秘密回國,具體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吳小喬繼續開著車,可從她的麵容上我看到她似乎正在思索著我的這句話,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是不是因為我們的事情?也許我們真的不應該那麼快的選擇在一起,這對她來說確實是種巨大的壓力和心裏障礙。”
吳小喬的話讓我的心裏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疼痛,這件事情於她而言何嚐不是一種壓力和苦惱?為了打消她的顧慮,我裝作很自然的笑了笑,說道:“你不要想的太多,這件事情說白了並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問題在於有太多意外發生了。”
說完這句話車內突然變得沉寂下來,隻有輕微的風聲從車外傳來,以至於我和吳小喬都將視線集中到了車窗前麵,那被汽車拉長的路燈從我們身旁一閃而過,似乎就像我們之間所經曆過的一切一樣,我突然變得有些不敢看身旁的吳小喬了。
過了許久吳小喬終於打破了平靜,她輕盈的笑了笑,說道:“那你下一步就是到她能去的地方去找她了?”
我點點頭,回道:“明天我就準備去蘇州,如果蘇州沒有的話我便會去麗江,我覺得她很可能去的就是這兩個地方。”
吳小喬再次欣慰的笑了笑,說道:“那樣最好了,希望你能盡快找到她,否則我可是有不小的負罪感的。”
吳小喬雖然這句話有點玩笑的成分在裏麵,可是在我聽來還是感覺到了她內心的一種失落和掙紮,畢竟在愛情麵前真的很難分清楚一些東西,以至於我一把拿不出什麼話來回應她。
片刻之後吳小喬又說道:“雖然我沒有經曆過她這個過程,但是我知道一個小生命的誕生確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林曉能夠這樣為你堅守她真的付出了很多,現在她是最需要你的時候,盡快去找到她吧,作為朋友我會永遠為你們祝福的。”
雖然我從吳小喬的目光中還是能夠看到一些遺憾,可是她的話宛若清澈的溪水般深深觸動了我的心,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我們之間終於可以一種最為合理的方式相處了,這對我來說何嚐不是一種圓滿?
……
回到家後我將自己的想法跟媽媽說了,媽媽說這一次她就不陪我去了,畢竟是在國內一些事情我自己完全可以應付,更何況秦怡美明天或者後天便回來這裏,她需要在家等著她。
次日我便直奔蘇州,再次融入這座大城市中我的心情變得極其複雜起來,這裏似乎就是我和林曉夢開始的地方,我想如果能在這個地方找到她也算是一種輪回吧?
我剛住進酒店,便接到了好幾個電話,這些都是蘇州癌症圈子裏的朋友,雖然我和他們不熟悉,但是通過藥物和他們結緣,他們也很賣力告訴我已經發動了身邊所有的親戚朋友幫著尋找林曉,這對我來說真的是很大的感動,善有善報這是一種哲學家也解釋不清楚的因果關係吧?
雖然有這麼多的朋友幫著找,可我也不能閑著,整個下午我都轉悠在蘇州城中,我不放過任何一個林曉可能去過的地方,我期望著奇跡會在這一刻發生,可是直到夜幕降臨我也沒能等到這個奇跡,朋友圈中的那些朋友也紛紛發來消息說暫時還沒發現林曉的身影,大家讓我別著急他們說如果林曉在蘇州的話以他們的擴散能力,肯定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