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報警電話,我們四人便一起上了楊一聰的車等警察到來,這座筒子樓的氣氛實在讓人感覺不舒服,普通人根本待不下去。我又眼見了那麼多被活剝皮的人,不免產生幾分物傷其類的悲情。
隻是,這28個受害者又都是從哪裏來的呢?失蹤了這麼多人,卻未見報端新聞有丁點的端倪,也是著實奇怪。
十幾輛警車排成一隊鳴著警笛撕裂了這片破舊老街包藏禍心的寧靜,待警車到了西店路19號樓下我們才發現,來這裏的警察中不僅有普通的刑警,還有荷槍實彈的特警。這也難怪,涉及到這麼多的受害者,作案手法如此殘忍,絕對算得上是驚天大案了。特警訓練有素,很快封鎖了這條街,一大隊人馬進入到筒子樓中,我們四人下了車,看著警察在現場忙忙碌碌。
有一名被人喊作孫隊的老警察過來跟我們攀談起來,說是攀談,不如說是問口供更恰當,畢竟我和楊一聰作為當事人,掌握的線索的遠比警方要多。我把手機短信調出來跟孫隊看,我注意到他看短信時緊抿著薄薄的嘴唇,眉頭擰成兩個疙瘩,看不出在想些什麼。我又把剛剛的經曆對他敘述了一遍,他麵露驚詫地問我:“人被剝皮了還能襲擊你們?”
我很清楚以一個普通人的認知水平看待這件事情是怎樣的匪夷所思,也難怪這警察聽了我的話後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如果你認為這件事以你們的警力可以偵辦的話,我們就可以走了吧?”紀靈這位大少爺對警察的態度有些不悅,說著就要回到車上。
“幾位留步,我隻是覺得這案件太過詭異,一時還難以接受,方便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嗎?”孫隊說話很客氣,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給我的印象還算不錯。
我拉住紀靈,“紀哥,你和陸哥就把你們知道的說給他們聽聽吧,現在我們得盡快抓到凶手,不然他繼續殺人怎麼辦?”
紀靈停住了腳步,站在我身邊,陸斬在一旁說:“這28個人幾乎清一色都是男人,相信你們也已經掌握了,人皮很有可能是用來改變相貌以達到偽裝的目的,而這座樓裏用甕浸泡無皮人的法子古來就有,叫作‘落皮鱻’,就是將人活剝皮後把魂魄封於七竅內,魂魄不得出,所以人就不會死,然後用甕盛滿鹽水像醃菜一樣將沒有皮膚的人放在裏麵,失去了皮膚的人長時間在鹽水中浸泡,承受巨大的痛苦,當這種痛苦到達臨界點時,人體會為了逃避這種痛苦封閉起自己的某些感官,這就成了‘落皮鱻’,他們非死非活,怨氣衝天,有身體卻沒痛覺,很容易驅使,比縱鬼便利多了。”
聽到這裏,我胸中已經了然,方才是因為操縱這些落皮鱻的人放棄了攻擊我們,所以他們才停止了行動。
陸斬說完良久,孫隊也沒回過神來。
“警察大哥,你看這事,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我忍不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