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三個小時,我焦躁地讓楊一聰來替我,楊一聰戀戀不舍地放下手機,坐回駕駛座上繼續開車。
我重新坐回到紀靈身邊,車內氣氛沉悶,誰都不說話,在顛簸中我感到越來越困,眼皮幾欲合上,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靠上紀靈。
紀靈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推開我叫我“變態,”而是由著我倚靠著。我忽然身體痙攣了一下睜開眼,頭還貼在紀靈的肩膀上,我隻覺得一陣尷尬,整個頭都開始充血了。
我剛想跟紀靈說抱歉,他卻捂住了我的嘴,我無法作聲,瞪著他不知道他想幹嘛。
紀靈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坐在我們前麵的啞女身上,他的舉動也引起了我對啞女的注意,我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觸不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難不成是紀靈動了凡心喜歡上這個啞女?我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長了顆小孩子一樣的玲瓏心,一見鍾情這種橋段是絕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紀靈放開捂住我嘴巴的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心領神會,稍稍挪了挪屁股與紀靈拉開一點距離,拿出手機玩起了自拍。
我左右擺POSE對著自己和紀靈拍了幾張,又打開後置攝像頭拍車裏的全景,鏡頭中,楊一聰在專注的開車,陸斬靠在椅背上睡得昏天暗地,隻有那個啞女,似乎被冰凍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我終於意識到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這個女孩,就算是有殘疾,也不至於老實成這樣,從上車後,她就自始至終保持著一個姿勢,這就太不尋常了,也難怪紀靈會緊盯著她。
我把嘴附在紀靈耳邊,輕聲問他:“這個女孩有什麼古怪嗎?”
“她是人,這點毋庸置疑,但古怪是肯定的。”紀靈用他平時一貫的語氣語調對我說。
我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一會小心翼翼,一會又恢複如常。
紀靈看出了我的困惑,向我解釋道:“我剛剛做了個小小的測試,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裝聾作啞,看來是我多心了。”
“那她對我們不會有威脅了?”我心中埋怨自己,本來就情況緊迫,我還在中間幫倒忙,也難怪紀靈和陸斬總說我笨了,這麼想著,臉上就無意間流露出愧疚煩躁的神情。
“別想太多,有我在你還怕什麼?”紀靈安慰我道。
我低著頭喃喃地說:“我也不想一直拖你們的後腿啊,紀哥,等這件事情過去了你還是教我點什麼吧,我厭煩這麼沒用的自己!”
紀靈點頭,一臉輕鬆地對我說:“教你的時間多得是,反正你也不會像普通人類那樣很快就死去。”
楊一聰一邊開車一邊歎氣,插口說:“師傅,您看我叫了您幾個月的師傅,您是一招半式都不肯教我,鍾南山一開口您就答應,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被我們這麼一吵,陸斬也醒了,“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了,我正睡得香呢!”
我忍不住拿他打趣說:“陸哥,我們說話的聲音又不大,是你上年紀了神經衰弱才睡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