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怡博士將我們帶到另外一個房間中,這個房間與普通的房間不同,房中沒有任何擺飾,除了一張躺椅、一把沙發椅、一張小圓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以外,別無他物。房間裏不透光,十分幽暗,趙雪怡博士關上房門後,我們才發現,在這個房間裏,外界的聲音絲毫不會傳進來,隔音效果一級棒。
趙雪怡博士打開了電燈開關,柔和的黃色燈光將房間暈染得一片溫柔,給人以心安的感覺。
紀靈和陸斬自覺站到牆邊,緘默地注視著我們。
趙博士讓我躺到躺椅上,自己在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下,讓我放鬆精神,盡量什麼都不要去想。她打開電腦,播放出一段空靈的音樂,開始對我說話。
我聽著那音樂,隻覺得自己很快便進入了忘我狀態,這時候趙博士開始提出一些最簡單的誘導性問題,我不必思考便答得出來。慢慢的,她開始問我一些關於從前的問題,我感覺思維好像遊離出自己的頭腦外,記憶的閘門打開,我控製不了思緒如洪流般一湧而出。
夢境,現實;前生,今世,好像走馬燈的記憶殘片。
我的頭快要爆裂開了一般,看到神思中漢服男子帶著嘲弄的笑意,看到乙玲兒和其它一眾魂魄怯生生的目光,看到自己放言要犧牲自己哪怕神形俱滅,記憶就像倒帶一樣,我無力壓製。
聽到趙博士關於一些重要問題的誘導詢問時,我卻冷不丁地被驚醒了。因為我明白,有些事情,如果被紀靈和陸斬知道,我的計劃就永遠隻能停留在計劃階段,沒有機會去實施。
這次醒來,與之前從神思中醒來的情況不同,我完全記起了神思中發生的一切。
我拉著趙博士的手感謝她一番,她卻帶著些疑慮地對我說:“鍾先生,您的意念力真是強到讓我意外。您在被深度催眠的狀態下還能選擇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這是我平生僅見。”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您也說了,每個人的情況不同,可能是我執念太強的緣故吧!”
我對趙博士再三表示感謝,將診金交給前台妹子後便離開了。上了陸斬的車,我看了看手表,已近正午,我們三個人一商量,決定在外麵吃了飯下午直接去電視台。
在車上,紀靈和陸斬開始不斷問我催眠是否有效果,我是不是回憶起了神思的內容。我過濾掉了想要犧牲自己威脅漢服男子的部分,把其它全部對他們說了。
聽了我的複述後,他們的吃驚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紀靈問我:“你是怎麼猜出那男人將一道魂魄放在你身上的?”
“推測,因為你們告訴我神思是探求人體自身的先天技能,而我在神思中見到了乙玲兒,我知道乙玲兒曾經魂飛魄散,迄今也沒找到完整的三魂七魄,於是忽然想用我的推測試探那男人一次,沒想到就試了出來。紀哥,陸哥,那個男人是誰,你們有頭緒嗎?”
兩人均陷入了沉默,好像都在挖空心思地回憶。先是陸斬搖頭說了句“不知道”,緊接著,紀靈也給了我否定的答案。
我有些泄氣,原本以為把神思中的信息告訴給紀靈他們會發現一些重要的線索,為對付那個幕後主使提供一些幫助,沒想到連對方的身份問題都依舊無法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