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昂首挺胸的端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眼望著藍天,一副好高鶩遠的樣子。
悟空、八戒、沙僧蹲在地上,正在給一條一米多寬的小溪搭橋。
“二師兄,一直就屬你能說會道,你勸勸師父,象他這麼個走法,走死也到不了西天呀!”沙和尚愁眉苦臉的嘟囔。
八戒頓了一頓,點點頭,“行……但得等我高興,我隻有在高興的時候才有心情勸人說好話。”
“那你什麼時候高興?”沙僧問。
八戒抬頭想了一下,“等取經完了吧,這一路上這麼辛苦,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誰勸都沒用,他是勸的活的人嗎?”一直不言聲的悟空說話了。
“這話怎麼講?”兩個人同時回過頭,疑惑的盯住悟空問。
“你們看,師父他生的一表人才,活脫脫一個奶油小生,還能把那些‘譏裏哇啦’的經文背的滾瓜爛熟,足見智商也高,並且我在淩晨的時候也觀察過,他的‘那個’也很堅強。我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出家當和尚!”悟空說話的時候搖晃著腦袋,顯得很痛苦。
“他的‘那個’是哪個呀?”沙僧不解的問。
“靠,連‘那個’都不懂,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悟空生氣了,做勢要打沙僧,嚇的老沙緊往後躲。
“大師兄你趕緊說,他為什麼要出家當和尚呢?”八戒就象小胡同裏被趕的豬,一直奔向主題。
“因為他這人有病。”悟空說這話的時候恨恨的,“我想他當初出家的時候一定有很多人勸過他,可是他聽了麼?”
“沒有。”八戒豬眼瞪的大大的回答。
“那你還勸個屁呀?早死了這條心吧,天生他就是我們命裏的惡魔。此去西天路途遙遙,象這樣大模大樣的走,每一步都要走的四平八穩,一米寬的河也要修路架橋,我看這輩子都得交代這取經上了。”悟空義憤填膺的說。
“奶奶的,本以為性騷擾屁大點兒事兒,發配出來賣點兒苦力也就算了,怎麼著還給判了無期了?”八戒憤恨的說。
“可不咋地,我就更冤,就摔了個茶碗!一個茶碗啊!”沙和尚瞪大了眼珠子倆手比成一個圓圈,在倆人麵前抖動著以示冤情。
“還是大師兄你夠爽噻,大鬧東海,大鬧天宮,大鬧洞房……”八戒跨著馬步,比比劃劃的過著幹癮。
然後停下來,“可到頭來,跟我們一個罪過,這還有天理沒有呀?”
“當然有。”悟空苦笑著說:“起碼我比你們倆痛苦。”
“不可能!大家一個地球上打轉,一個破鍋裏吃飯,憑什麼你就比我們痛苦呢?”
“我當然比你們痛苦,不信你可以去問師父。”
八戒悄悄的貓到唐三藏跟前,見唐僧緩慢的轉動著腦袋,目光遙望著天空,八戒跟著唐僧的節奏,挪動著腳在他麵前轉悠了半天,唐僧卻根本沒有理他的意思。
“師父,可都倆時辰了,看什麼呢?”
“什麼也沒看。”
“什麼也沒看你看什麼?”
“對任何事物都不要過於執著,不要過於世俗。難道眼睛就隻能用來看能看見的‘東西’嗎?你就沒想過用眼睛看看不見的‘東西’嗎?”唐僧責問。
莫名其妙的八戒摸了摸後腦勺,“看……看看不見的東西?不是,師父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看不見那還看個什麼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