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處,鬱鬱蔥蔥。地處南方十萬大山,天氣悶熱潮濕。南方的樹木較陰冷的北澤同類們相比長得格外的歡快。更別提那一年到頭見不著幾場雨,永遠隻有炙熱陽光、連顆像樣的樹都沒有的西漠了。
放眼望去,周遭盡是數人合抱的參天巨木。地上的樹根盤結交錯,此起彼伏,已然分不清哪根樹根是那顆巨樹的了。碗口粗細的藤蔓順著樹幹一匝又一匝的纏繞而上,把林木間少許的空隙又擠壓的沒剩多少空間。
林間有一條羊腸小道,曲曲折折,坑窪不平。有經驗的獵人,一看便知這是一條獸道,小道盡頭,必有水源。林中野獸常年行走,便產生了這條獸道。
一隻渾身毛皮雪白異常的大老虎,背著一個睡眼惺忪的俊俏少年,正晃晃悠悠的在獸道行走著。說是老虎,那肥碩異常的身軀活脫脫的像極了一隻毛球,吃的滾圓肥碩的肚子就差一點就要拖在地上,襯的粗壯的四肢越發的短小。
渾圓的大腦袋上,一個金色的王字正正的印在腦門中央。偶爾那王字一到金光閃爍,雪白的毛發上隨即便是閃現出一條條金色的紋路,無時不刻彰顯著這是一隻具有著聖獸白虎血統的妖虎。
可是要那體型要是被那不知道在仙界哪個旮旯裏享福的白虎聖獸看見了,估計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絕對是白虎一族恥辱的不肖子孫。
兩隻被臉上肥肉擠壓的隻剩一條縫的小眼睛精光四射的打量著一群在附近樹木枝頭蹦來跳去得猴兒,或是一個飛躍跳向近處的另一根樹枝,或抓著藤蔓蕩向遠處的大樹,如履平地。有時為了一顆果子大打出手,驚得林中鳥兒啼聲驚飛,玩的不亦樂乎。
老虎看的興起,不知是想起那甜美的猴兒酒,還是那鮮美的猴腦,嘴角涎水留了一地,仰頭便是一聲虎嘯。其聲雄渾綿長,帶起一陣腥風吹的大樹都晃了幾晃真真的盡顯叢林之王本色,霸氣無邊。
這聲驚得猴兒們四散奔逃,鳥兒不敢棲枝的虎嘯,卻被虎背上的少年一掌打在那毛茸茸的虎頭上生生打斷打斷:“死小貓,反了你了!叫這麼大聲想被爹爹知道我跑到哪兒了麼?回去沒晚飯吃!”
老虎一驚,一聲意猶未盡的虎嘯瞬間變成家貓般諂媚的喵嗚聲,回頭朝著少年咧開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又是被少年一巴掌拍了回去。不由的耷拉下碩大的腦袋,想到沒有晚飯吃餓著肚子的慘狀,走的越發的沒精打采。
卻聽緊緊跟隨在老虎後麵的勁裝打扮的中年男子勸道:“少主,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教主要是找不到您,怪罪下來大發雷霆之怒,苦的的可是我啊!”
虎背上的少年正是當代魔門天魔教教主楚明陽的獨子楚禹。今天是他十六歲生日,也是他舉行成年冠禮,順便也是與號稱是東部天朝第一富豪家族金家的家主小女兒金玲玲訂婚的日子。
他的父親,當代天魔教教主楚明陽,為這事招集了魔門一教三派所有教眾。更邀請了這世上所有有名有姓的修道門派,自然也包括以昆侖為首的青城、崆峒、華山、峨眉,並稱昆侖五嶽的道門正道修士與西漠極西之地小須彌山上的佛門高僧。大擺宴席,歡慶三天三夜。
這是整個鴻蒙大陸近百年以來最熱鬧的一件大事。
當然,與會者都是一些邪魔外道,那些正派中人,可不屑於與魔門為伍。更別提這天魔教的教主夫人,還是百年前峨眉一脈的掌門繼承人,也就是當代峨眉掌門明心的師姐明月。
當年這事正教各派自然視之為奇恥大辱,正魔兩派還大打出手了一番,死傷無數,積怨極深,自然不會應邀赴會。楚禹不喜這等應酬的場麵,便騎著這老虎出來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