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眼對著小眼互相瞪著對方，一時間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敢先動手。
楚禹不住打量著對麵那胡亂披批了一件道袍的天水上人，旬月不見，原本就幹瘦的老頭又更顯的萎靡不振。眼窩深陷，眼眶青黑浮腫，原本緊致的皮膚現在變得鬆鬆垮垮失去了光澤。硬碰硬的對了一掌後，居然還稍有喘息，整個人站在那都有些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樣子。
完全就是與楚禹之前見過的身邊一群邪魔外道酒色過度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更讓楚禹詫異的是，他一身修為波動極不穩定，本是元嬰人階中品的修為現在居然有掉落至下品的趨勢。無論修道人再如何過度縱欲，傷損的也隻是孱弱的肉身罷了，酒色過度導致修為跌落之事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楚禹驚異之下不由瞥了一眼遠處幾乎****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黃鸝一眼，不由一下怔住了。黃鸝體內陣陣修為波動傳出，完全是一個金丹修士應有的表現，這與楚禹印象中僅僅是築基期修為的黃鸝極為不符。不過其修為還有些浮動，應是剛剛晉升金丹沒多久，還未完全穩固下來。
這等修煉速度若是傳了出去，必是驚掉一群人的下巴，簡直就是神速。莫看楚禹年僅十六就已是一個金丹修士，可他也算是一個異類，整個修道界如他這般的也不是沒有，可也是極其稀少的。
身為天魔教當代掌教的獨子又兼自身天資是百年難遇的修道奇才，得天獨厚的身份使他自小就得到了常人不可想象的資源供應，不但整個教內寶庫之物任他取用，更是不時有化神境的高手耗費自身元氣為他伐毛洗髓增厚底蘊，更兼禍害了其餘三派無數天材地寶。故此楚禹十六歲就達到金丹境界，根本就是無數資源堆砌起來的，常人若想按部就班修煉到如此地步，沒有個百年左右的水磨功夫是不可能完成的。
“難道真被那死牛頭說中了，這老頭真被那小狐狸精吸幹了不成？”楚禹暗暗腹誹著，卻怎麼也想不通對方為何肉身之力可與自己抗衡，完全與自己認知中相對於強大的修為而言極度孱弱的肉身不符。
楚禹煉化了天雷之力一身修為大進，除了西漠那一幫以金剛為名的瘋子般的和尚，自忖現如今可憑借自己無雙的肉身縱橫天下。然而本信心滿滿，卻與天水上人對了一掌之後發現居然隻是平分秋色。這一下猶如當頭棒喝，把楚禹從修為暴漲帶來的亢奮中狀態中打了出來，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果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能小瞧了天下任何人啊！”楚禹暗暗想到。
而天水上人更是驚怒更勝，強大的肉身乃是自己的殺手鐧之一，平時甚少人知，是自身橫行東海大洋的一大倚仗。若非如此，就算自己的大哥天龍老人是個化神境的大高手，自己早就被人殺了無數遍了，沒有絕強的實力哪敢如此放肆。
雖是遇襲之下倉促出手，隻使了七八成的力道，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抵受的住的。預料中一掌拍出對方血肉成泥的情況卻並未出現，而是從掌心傳來一股與自己平分秋色的大力，如此情況不由讓天水上人皺起了眉頭。
看著對方淡定自若的表情，似與自己一般未出全力，原本對楚禹的輕視慢慢變為忌憚，天水上人已是將楚禹視作了一個與自己旗鼓相當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