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的時候真的會變得很瘋狂很瘋狂,瘋狂到忘記自己原來是什麼。
我就是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什麼的人,墜入了一場不是愛情的愛情旋渦裏,我似乎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但是沒有錢又使一切都重新變得現實,我不得不坐在家裏,他也開始奔波起來,偶爾晚上的小聚完全成了原始的交易和發泄。
逐漸的我開始厭倦了。
那天,我還是站在客廳的位置,一根紅雙喜點燃在我的指間。我靠在對拉門上,看著煙嫋嫋的飛升,昏黃的日光把我的影子拖的好長好長,覺得很頹廢,也很失落,覺得自己的時光在逝去,在悄悄的離我而去,再也不會回來。我在用自己的青春換不等價的享受和錢財,我在浪費自己的青春。
我推開廁所的門,看著自己在鏡子中的臉和脖子,似乎不再那麼粉嫩,我最美好的時光正在變質,奉獻給了誰呢?我不知道。昨天殘留的妝告訴我現在我是多麼的憔悴,我摸著我的臉,一滴淚劃落了,我很莫名的哭了。
我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可以說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我不得不承受的重量,讓我比別的孩子要成熟許多,不符合我年齡的壓力讓我活的很累很累,我反抗著,又被命運報複著,不甘心我的命那麼苦,可是上天讓我的努力都化做泡影,讓我覺得世界越加的黑暗,我繼續我的掙紮,越來越無力,也越來越悲哀可笑。到了現在這一步,我自己不願意看到,誰也不願意看到,如果可以再重新活一次,我是不是會比現在做的要好得多?我還是不知道,沒經曆到現在,我大概還是會和原來一樣的愚蠢。
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卻再也回不去了。
人可以回去,時光永遠不會。
我快速的洗幹淨自己,又很仔細的用潤膚露給自己擦一遍,開始保養自己吧,在還有能力的時候。
門喀噠的響了,秉政麼?我躺在床上,想了那個有點陌生的名字。
我仔細的聽著外麵,他在喝水,在打開電視……我穿好衣服,悄悄的走出去,靜靜的站在他的後麵。
“還能看到你啊,真的很不容易。”他喝著啤酒,平靜的說。
“哦,我……”
“我畢業了,在北京找到的工作,我要走了,這個房子……你租不租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這個月的房租我已經交過了,明天我就走。”
我楞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我轉身又回去了。
我又開始躺在床上發呆。
這個房子自己一個人是絕對負擔不起的。獸?他好象不會和我合租這個房子。那我要去哪呢?我已經習慣這裏的生活了,要維持麼?那我從那裏弄那麼多錢?我都存折早就不知道上哪裏去了,上麵有沒有錢我也是清楚的很,我現在賺的錢就是現賺現花。天哪,我翻個身把自己扣在下麵,像死了一樣。
我翻著台曆看看這個月還有多少天,不多不少20天,看來秉政還是很仁慈,這個月的房租他本來可以一分不拿的,可憐我麼?我腦中忽的閃過這個念頭,頓時覺得很惡心。
我敲開了獸家的門,他正在收拾行李,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要上哪去?”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把我抱在懷裏,想親我,但是我下意識的拒絕了。
他楞了楞,笑了。
“我要走了,這個地方的物價太高,我賺的錢剛夠平時的開銷的,攢的錢太少,所以我打算換個地方了,家裏那邊也給我聯係了工作還有親事,所以……”
我看著他笑了,笑的很甜,很甜。
“那你走好,今天幾點走啊,用我送你麼?”
“哦,不用了,我一會還有事,你先回去吧。”他低著頭又開始忙起來,我悄悄的離開了。
當我帶著微笑離開他的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事情已經全部都結束了.靠在班駁的牆壁上,我已然邁不動步,我的全身都在顫抖.樓道裏的風冷冷的,吹幹我不知不覺流下的淚……
我他媽的突然覺得我死了算了!
我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大廳裏,桌子上是東倒西歪的啤酒瓶子,我在買醉。我不敢去酒吧喝,那裏的人太雜,我怕我會後悔第二天醒過來的地方。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我開始放聲大哭。我失戀了麼?哈哈!
為了一個隻對我的身體感興趣的男人,我居然付出的是真感情,我都開始鄙視我自己了。
所有酒都喝光了,我的身體麻痹的不能讓我再去買,可是可惡的是我的意識還是清楚的,我可以真切感覺到我的孤獨,孤獨啊,我艱難的環視著熟悉的房子,可是熟悉的氣氛和感覺卻不複存在了,我現在思念的居然是秉政,而不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獸。周圍漆黑一片,隻有外麵人家的燈光照進來使我還能依稀看見物體的輪廓。我仰著頭,讓眼淚流回去,心裏像被抽去了什麼,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