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驚雷狂劈,如群魔亂舞囂張狂妄。
“咚咚……”雨落如彈珠,擊打在薄薄的雨衣上,打得人生疼不已。
大街小巷,水漫過膝,路上死寂,漆黑如墨,看不到半點光滑。
此刻,一位身著黑色雨衣,身姿挺拔的青年男子,正默默地行走在這艱難的街道上。
他渾身包裹在黑色雨衣中,與黑色融為一體,雨珠打在身上,四散飛濺,驚不起衣衫半點的褶皺,一步一步走得穩健,甚至帶動周身的水波,在雨珠的擊打下,如浪的波紋穩穩地朝著外麵擴散。
一步一步步子不大,順著水波前行,但一步之間,卻是數米之遠。
狂風大作,將他頭上的固定得死死地雨帽吹得微微傾斜,漆黑的夜,讓人看不到他的輪廓,但這狂風,卻是吹出了黑暗中唯一不同的顏色。
血紅,是他的眼睛!
他數步跨出,便是一條街過去,輾轉幾條街,水位便下去了,直到來到一叢隻能夠浸沒鞋子的灌木叢,便如同雕塑般靜立不動。
由極動到極靜,卻沒有擾亂空中的氣流,也沒有驚動斜落的雨珠,狂風呼嘯而過,卻吹不起衣衫半點漂浮,雨珠再次打在他的雨衣上,四散飛濺,卻再無半點聲音發出。
如同死物一般,他與黑夜融為一體,靜靜的看著前方的街道,仿佛沒有半點聲息。
此人,絕對是一個高手……
“你們,是什麼人?”周方國一臉平淡的說道。
堂堂的富城首富,富城最有權勢的男人的嶽父,被人在家門口圍了。
他沒有驚懼,他沒有恐慌,他沒有暴跳如雷。
反而,他隻是輕輕將妻子的頭按在胸膛,默默的將雨帽褪下,拒絕了身邊保鏢的雨傘,任由大片雨珠淋頭,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裏,看著前麵燈光照射之下,黑壓壓的一片人群。
順著燈光的掩映照射過去,兩邊的人群涇渭分明,五十多人包圍三十多人。
外麵五十多人身壯如牛,渾身散發著狂猛的鐵血殺氣。
相對來說,裏麵三十多人就顯得瘦小,顯得畏畏縮縮。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周方國不用多想也知道,這是楊磊的報複,沒有任何意外,今晚,就是自己的最後一個晚上。
可是他就這麼鎮定的站在一群人中間,完全沒有沒有半點懼意,那坦然而清澈的眼神,仿佛生死,都無法容納其中。
五十多人的隊伍之中,一位雙手抱著拳頭的彪形大漢走了出來。
和其他人相比,他更為高大,更為壯碩,氣勢也更為彪悍更為鐵血,渾身虯紮的肌肉仿佛要撐破衣衫,讓人絲毫不懷疑他拳頭的可怕力量。
他讚賞的看了周方國一眼,穩穩地點了點頭道:“商業‘巨牛’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可惜,你還是要死在這裏。”
話不多,也很平淡,卻是透露著無法言喻的輕蔑,仿佛周方國連同那些人在他眼中,就是一隻隨時都可以殺掉的小雞一般。
“嗬……我周方國這一輩子也夠了,有如此賢惠的妻子,有如此懂事的女兒,那不成器的兒子也長大了,死有何懼,不過是一副臭皮囊罷了!”
周方國坦然道,說道這裏,一臉溫柔的低下頭,有些蒼白的老手撫了撫蔡玉茹的秀臉,柔聲道:“玉茹,你怕嗎?”
蔡玉茹聽得周方國這話,輕輕的從周方國懷中抬起頭來,玉手撫上周方國的臉龐,賢惠的笑了笑道:“方國,跟了你這麼多年了,你給了我作為女人的一切幸福,小錢也爭氣了,我們也漸漸老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還有什麼怕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