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對麵的樓閣上,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放下窗帳,眼角噙笑,拿起茶碗抿了口清茶放下“不錯。”
聲音古箏軒音,珠落玉盤。
輕輕一笑,盈盈起身“本小姐看上他了。”
女子身旁的丫鬟見勢趕緊拿起披風給女子穿上。
女子彎了彎雙睫,轉眸問小丫鬟“晴蕪,可有我哥好看?”
晴蕪思忖半刻,麵色艱難的搖了搖頭“奴婢比不出來。”
其實不是比不出來,是晴蕪不敢比出來,倘若說喬清箬好看,亓子默她就得罪了,可若又說亓子默好看,她又得罪了小姐。
裏外不是人的事兒她可不做。
亓綺嘖了兩聲,眸中醞出譏諷“聽說三妹妹可也是極其中意他。”
亓綺,亓瀾亓玥的嫡長姐,亓子默,將軍府嫡子。
晴蕪也是裝模作樣的哼了一聲“一個庶女賤蹄子,怎能跟小姐你相比?”
不得不說,晴蕪這話,對於亓綺那可真是受用,亓綺挑眉“剛剛那女子你可知道是誰?”
晴蕪是個大丫鬟,對於京城的名門貴胄她倒是略知七八。
“回小姐,是玉王嫡女,子玉熠簡。”
亓綺麵色毫無波瀾,哦了聲,估計是她認為子玉熠簡對她造不成威脅吧。
不過對於亓綺這種十六了還沒嫁出去的老女人,喬清箬可能會選擇像子玉熠簡一樣十四歲的嫩女娃,畢竟你十六了也沒嫁出去那就是你這個人不曉得哪裏有問題,有什麼問題自然別人也懶得知道,反正別人又不娶你。
晴蕪見亓綺不說話,她也不敢說話。
“本小姐最喜歡搶來的東西,越是心有所屬的男人,本小姐就越想征服。”
晴蕪有些愣,但瞬間就和著亓綺的話狂點頭。
喬清箬還未嚐過腥,談不上男人二字,可見晴蕪所愣之處大有深意。
——
子玉熠簡拿著玉佩回到府裏,神秘兮兮的跑到子玉翀的屋裏。
猛的推開屋門,子玉翀一拂袖子,一陣風將屋門擊關,子玉熠簡被刮了出去。
子玉熠簡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便站到屋外了。
“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子玉熠簡氣的用腳踹門。
“進屋先敲門。”子玉翀涼涼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
子玉熠簡用腳踢了踢房門“開開!”
“手。”
子玉熠簡那個氣的啊,拿起裝玉佩的錦盒就往門上砸“子玉翀!你快開門!”
砸了兩下,門被忽然打開,子玉翀接住下砸的錦盒,給子玉熠簡拉進屋裏。
冷眼瞄著子玉熠簡,那種眼神給子玉熠簡傳送這麼一個信息:哎呦嗬,膽子大了啊,敢叫哥的名字了呦。
子玉熠簡被子玉翀瞪的頭皮發麻,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有什麼事?”子玉翀見子玉熠簡那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心軟,收回視線問道。
子玉熠簡舒了口氣,努了努嘴“還你玉佩。”
子玉翀將錦盒遞給子玉熠簡“我給妹夫買的。”
子玉熠簡嗬嗬兩聲,對著子玉翀攤手“還錢,既然你給你妹夫買的,總不好花你妹妹的錢吧。”
子玉翀挑眉,拔下玉冠上的金簪放到子玉熠簡的手裏。
子玉熠簡瞪了子玉翀一眼,左手拿著簪子右手拿著錦盒,扭頭就走。
剛邁出兩步,子玉翀道“你嘴有些腫,別讓爹娘看見了。”
子玉熠簡頓時傻了,腳步頓了又頓,最後還是推開門走了出去。
子玉翀自己在屋裏不懷好意的笑:小樣兒,哥哥我不治治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吧?
子玉熠簡回了屋後直接把錦盒摔到妝台上,摔的阿諾一個激靈。
“明日我們去泰安寺上香!除除身上的晦氣!”
“小姐,明日是清明…”
“那就去燒紙!”
“小姐…王妃剛剛派人來說,讓小姐隨著靖王妃去皇家陵墓。”
“憑什麼我去?”
“靖王妃提名說要小姐去,本意是讓小姐與準世子妃熟絡熟絡,將來關係才好處理。”阿諾有板有眼的說道。
“都有誰?”子玉熠簡眨了眨眼,不知…喬清箬可去?
“靖王一家全都去。”
“還有…”阿諾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
“王妃的意思是讓奴婢為小姐收拾幾件衣服,好似是讓小姐住到靖王府一段時間。”
子玉熠簡睜大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雖說這樣能跟喬清箬增進感情,但是這個未必有點……
男女都該避嫌的,況且又是她該嫁,他該娶的年紀,擦出什麼火花來了,她多不好意思了。
“娘有沒有說我可以拒絕?”
“沒有。”
子玉熠簡舒了口氣,卻是滿臉的不情願“那就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