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子玉熠簡氣的腦子一片白,揚聲就喊,“來人!”
別說這一喊,還真有人來,一個小廝跟一個婢女匆匆跑進大廳,看到子玉熠簡在地上跪著,趕緊也隨著子玉熠簡跪下,問道,“奴婢(奴才)見過老夫人。”
“跪什麼跪,趕緊拿家法,老身要好好教訓這孽孫兒。”老夫人瀕臨發狂邊緣。
不及小廝跟婢女開口,子玉熠簡的淚珠開始唰唰唰的往下掉,抽抽噎噎的哭道,“奶奶,孫女怎麼了啊,嗚嗚,奶奶怎麼這麼對孫女,奶奶讓孫女跪也跪了,孫女什麼也沒做錯,就是請安來晚了,奶奶就要家法伺候,孫女給你磕頭,行不行,是孫女的錯,以後孫女天天給祖母請安,祖母別罰孫女,嗚嗚…”
說著,子玉熠簡就支手扶地,準備給老夫人磕頭。
“慢著!”這一聲男音夾雜了盛怒與失望。
子玉熠簡哭的一噎,聞聲淚眼婆娑的回眸望去,看到玉王爺站在大廳門外,臉色黑的不行。
“…唔…爹爹…”看到玉王爺,子玉熠簡就仿佛看到救星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聲抽噎。
玉王爺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哭的稀裏嘩啦的心疼的要死,大步跨進屋裏,走到子玉熠簡身邊停下,彎腰將子玉熠簡抱了起來。
子玉熠簡一把鑽到玉王爺懷裏,哇的失聲大哭。
這次的哭倒不是假的,上一世自從子玉熠簡主動勾引了皇帝,玉王爺知道後狠狠的將她家法伺候了一頓,之後再也沒有理會過她。
都說打在孩身痛在娘心,爹心也不例外,不是不心痛,而是玉王爺太過失望。
如今再一次得到父親的寵愛以及懷抱,子玉熠簡心裏真真泛酸,那眼裏當真控製不住。
可這一聲大哭,可真給玉王爺嚇壞了,趕緊拍著子玉熠簡的後背哄道,“沒事,不哭不哭。”
子玉熠簡哽咽的嗯了一聲點點頭。
隨後玉王爺冷眼看向老夫人,“不知熠簡犯了什麼錯誤讓老夫人如此動怒。”
老夫人哪裏肯放過子玉熠簡,不管玉王爺惱不惱直接臉一皺,指著子玉熠簡道:“看看你那好女兒,謊話連篇,竟敢詛咒我老婆子早死,還公然頂撞我,老婆子我教訓個不孝孫都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你是想讓我死是吧!”
玉王爺聞言冷笑了一聲,“母親教訓母親的,兒子管兒子的。”
“你!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老婆子我白養活你這麼大了!”老夫氣的老淚縱橫,說著就往下掉眼淚。
玉王爺這是微微緩和了語氣,“母親,你可別忘了,我隻叫你一聲母親,如今你在這個位置上,靠的可不是你自己。”
老夫人聽了背脊一冷,麵上立刻哀痛起來,撇嘴不再說話。
玉王爺眼中顯出嘲諷,送開子玉熠簡,揉了揉子玉熠簡的額頭,“沒事,你回去吧。”
隨後他看到子玉幽也在老夫人身邊恐老夫人斥子玉熠簡不得再折磨子玉幽,於是開口,“幽幽,你跟著熠簡一同回去。”
子玉幽也怕老夫人事後把氣撒在自己身上,於是恭敬的對著老夫人一福禮,“孫女告退。”
隨後子玉幽拉著還在不停抽噎的子玉熠簡走出了大廳。
子玉幽看著子玉熠簡哭泣的樣子心裏可勁兒發毛,她親眼目睹了子玉熠簡跟老夫人鬥嘴,也親眼目睹了子玉熠簡哭著對老夫人求饒。
戲演完了,還不準備停下嗎?
子玉熠簡抽抽噎噎一路走來也沒有理子玉熠簡,哭的身子一抖一抖,感覺說個話都能嗆住。
子玉幽這一看,就有點疑惑了,原是覺得她是裝的,可現在又感覺不像是裝的,無一絲作假神情。
子玉熠簡餘光瞥到子玉幽的神色,心裏冷笑了一聲,我後宮滾打七年若是連這點功夫還沒有,你當皇帝白菜啊。
子玉熠簡吸了吸鼻子,對著子玉幽哭訴道,“姐,我最討厭祖母了,祖母偏心,偏心哥哥也偏心你,我跟她頂個嘴她都說完用家法打我,我討厭死她了!”
說著又還是海量的掉眼淚。
子玉幽真是懵了,手忙腳亂的給子玉熠簡擦眼淚,手口齊下,又哄又擦的,好不忙活。
哄了一會兒,子玉熠簡不再哭了,子玉幽安慰幾句便送子玉熠簡回玉白居。
親眼目送子玉熠簡進了屋子,子玉幽才放下一口氣,這小祖宗,真事兒多。
子玉熠簡一回到玉白居就開始笑,整得阿諾心裏發毛。
“哎呦我給你說阿諾,你可是沒瞅那老不死的臉色有多難看,跟吃了屎一般哈哈。”
阿諾一臉黑線,“小姐你聲音小點…”
“反正她也聽不到,看著她吃癟我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了!”子玉熠簡眉眼帶笑。
阿諾無語的撇撇嘴,“小姐,我先去澆花,一會兒膳食上來你記得吃。”
“澆什麼花,跟著我一塊吃。”
“澆的喬小姐送給你的花。”
“…那你快點澆,我給你留著碗筷。”
飯後,顧其然如期命人送來書。
不過這書是子玉翀送到的,子玉熠簡高興的對著子玉翀臉上親了一口。
弄得子玉翀一個大花臉,“都多大了還這麼沒有分寸,我今兒個可是挺說你頂撞了祖母。”
“我沒頂撞,”子玉熠簡一聽頓時傲嬌起來。
“以後課不能這樣了。”
“看我心情。”子玉熠簡撇撇嘴,滿臉的得意。
“行吧,書送到了,我回去了。”子玉翀捏了捏子玉熠簡的臉袋兒。
“嗯。”
——皇宮——
隔月宮。
順和公主一手拿著手帕,一手拿著針線,對著手帕角繡著半邊文殊蘭。
“太子殿下。”門外傳來婢子恭敬的福利聲。
順和趕緊放下手中活計,站起身來,拿出一個茶碗,將茶碗滿上茶水。
“太子哥哥,你來了。”
“嗯,什麼事你說吧。”喬淩風也不見外,坐在繡凳上拿起茶碗就開始喝。
順和笑笑坐在喬淩風對麵,“再過一個月就是子玉幽的笈笄禮,順和想請太子哥哥幫順和一個忙。”
“嗯?”
“子玉幽畢竟是名義上的嫡長女,到時候玉王會擺宴請東越世族,照靖王玉王兩家的交情,文殊表弟也會去,你這樣…”順和湊近喬淩風的耳邊低聲細語。
說罷,順和懇求得說道,“太子哥哥,你看這樣可行?”
喬淩風笑著點點頭,“行吧,那時你等我消息。”
聞言,順和麵色一喜,“順和多謝太子哥哥。”
“謝什麼,都是一家人。”
喬淩風從生來就封為太子,從小都知道衡量利弊,倘若對他沒有利益的事情,他決計不會做。
要說玉王府籌備著笈笄事,那靖王府裏也是忙著大事兒。
今日給謝玉蓁灌點藥,明日給喬君曄灌點藥,晚上再讓兩人加把勁兒。
這還真是親娘,否則不會這麼著急。
喬君曄夫婦倆真是無語了,雖然無語,但晚上還真沒閑著,一睡就是睡到第二天一大早。
靖王妃摸了摸謝玉蓁的小臉,讚歎,“哎呀這給滋潤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