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屋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白須冉冉的老者提著一個黑匣子進屋,子玉熠簡看到下意識的望了望老者的身後,沒有看到一絲人影,不覺神色就暗淡了下來。

“吱吖——”房門被關上,子玉熠簡愣了一下,老大夫進屋就直奔她來了,又怎麼會關門,子玉熠簡猛的抬頭,就對上了喬清箬冷淡的眸子。

真情實意的笑容是遮不住的,縱使子玉熠簡使勁壓下笑容,喬清箬也開始看到了她眼裏的欣喜。

老者在子玉熠簡身旁坐下,從匣子裏拿出一個沙袋墊在子玉熠簡的腕下,食中指壓在子玉熠簡的脈搏,仔細的凝神。

就一晃神的時間,老者便收了手,對上子玉熠簡急迫的眸子,先是不緊不慢的捋了把胡子,徐徐說道,“姑娘身子是侵入了寒氣,隻是…姑娘這身體略有些嚴重,姑娘之前是不是被冷水浸泡過兩個時辰以上?”

子玉熠簡頓時就想起來她那次中了綺羅香,泡在冰水裏哪止兩個時辰,一個晚上都有了,隻不過聽到這個消息,她到底是放心了一把,於是點點頭,“有多嚴重?”

老者皺起眉頭,“姑娘所症乃宮寒,若是不好好調理,以後難免懷不了孕啊!”

子玉熠簡瞪大眼睛,居然這麼嚴重?!

老者繼續開口,“姑娘的月事往後什麼時候來都有可能,一兩個月不來,老朽也不敢確定,姑娘按著老朽開的方子好好調理,切忌不可再碰冰寒之物,姑娘先抓三個月的藥,三個月後,老朽再給姑娘探脈。”

子玉熠簡確確是被大夫給嚇到了,上一世她不能生育就已經成為了她的噩夢,這一世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子玉熠簡在桌上愣神,喬清箬則是送老者出門記藥方,兩人說完藥方,喬清箬便再次回到屋裏。

子玉熠簡趕緊站起身走到喬清箬身邊,喬清箬握住子玉熠簡的手,“怎麼回事?”

子玉熠簡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事,於是坦白從寬,“靖王世子妃有孕那天,我去你家後院遇到了一個黑衣人,她喂我吃了下綺羅香要欺淩我,靖王世子救了我,待我回府藥效已經難以控製,於是我就在冷水中浸泡了一夜。”

子玉熠簡隻字不提他們兩人那天發生的事,兩人都心知肚名,其實提也沒有必要。

喬清箬臉色略有些尷尬,他也早就發現這件事蹊蹺了,如今大嫂和大哥算是重歸於好,隻是阿嫣和子玉翀就回不去了,無論喬君曄跟他解釋多少遍他都不願意去信,實在是那日他兩人的對話太有傷害性了。

喬清箬把子玉熠簡攬在懷裏,垂眸看著她,“那日,我對不起。”

子玉熠簡聞言抬眸,眸子裏有驚訝之色,她抿唇笑了笑,就是不搭話。

喬清箬見她不搭話,覺得自己好像更不好意思了,於是鬆開子玉熠簡挑起她的下巴,自己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語氣柔和,“原諒我吧。”

子玉熠簡被他搞得一頓不好意思,垂了眸子踮腳朝他臉上快速的親了一口,隨後猛的推開他,小跑著出了房門。

喬清箬先是被這一親給親懵了,隨後又是一推給推愣了,待回過神來子玉熠簡已經沒影了,他摸上被子玉熠簡親過的臉頰,低笑出聲。

卻說子玉熠簡推開門的瞬間倒是嚇到了阿諾,子玉熠簡連話都沒來得及說隻是給阿諾使了個顏色,然後提著裙子就跑,阿諾機智的跟在後邊。

等跑出了舍客,子玉熠簡才喘著氣停了下來,阿諾也氣喘籲籲的跟上。

“小姐,大夫說什麼?”阿諾一直都候在門口,當時喬清箬和大夫出來的時候兩人直接就走到別處說話了,她也不好直接問喬清箬,就硬生生的憋到了現在。

子玉熠簡輕鬆一笑,“沒事,就是受了寒氣月事才不定期,喝點藥就好。”

阿諾聽了皺了皺眉,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小姐,奴婢之前聽奴婢的娘親說,她的一個好姐妹年輕時也是身體的原因,月事三個月都沒來,最後因為調理好了,月事才來。”

子玉熠簡聽了點點頭,笑道,“大夫就是這麼跟我說的,讓我先喝藥喝個三個月看看效果,以後再找他把脈。”

阿諾神色狐疑,“小姐,你確定不是很嚴重嗎?個三個月還要看大夫?”

子玉熠簡撇了撇嘴,“就知道你聰明,其實有一點嚴重,但是能治好,隻不過時間要長一些罷了。”

阿諾聽了麵色有些猶豫,好半天,阿諾才鼓起勇氣狠狠的瞪了子玉熠簡一眼,“小姐老是不聽奴婢的話,現在倒好,落了病了吧!”

子玉熠簡被阿諾那一瞪搞得哭笑不得,上前拉過阿諾的袖子,“行了,別發牢騷,我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