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東北某處的一座偏遠村莊內。一戶看起來有些破落的院子中,正房裏午夜還亮著燈。
燒的熱熱的炕頭兒上擺著一張小方桌,上麵有幾碟子下酒菜,還有一桶散裝的自釀高粱酒。而小方桌的兩端,分別坐著一位老人和一個中年人。
老人此刻一邊往嘴裏扔著油炸花生米一邊對著小方桌另一端的儒雅中年人說道:“燈下黑,燈下黑。包震啊包震,老頭子我看到了你,才算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燈下黑。我這個地方雖然偏遠,但真要說起來,同行後輩以及警察卻是都能找得到的。你小子敢如此大膽的住在我這裏這麼久,說實話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預料。”
包震喝了一小口杯中的高粱酒,然後微笑著說道:“盤子叔,您是老江湖了。您應該知道,假如國家想找我,那我跑的越快反而越容易被發現。您這裏就是因為太明顯了,所以我才敢住進來。而且一住就是這麼久。您說的沒錯,這就是燈下黑。我相信即使我再在您這裏住上幾年,也沒什麼人會想到來這裏抓我。”
被盜墓行當裏尊稱為盤子叔的老人歎了口氣道:“咱們這個行當的活路是越來越窄了。別說朝廷上想要捉光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也不待見咱們呐!包震,你這孩子從小就聰明。可是讓老頭子我說啊,你不如現在就找機會出國去。然後憑借著你的聰明才智做點兒正道兒生意。我想你小子到時候也一定可以過的很好的。”
包震一邊吃著下酒菜一邊對老人說道:“盤子叔,每個人的理想是不同的。我的理想就是親眼看看華夏國幾千年來的繁華。看那些個別人從來沒有看過的繁華。而這些東西,隻有新打開的墓葬裏才有。別人都以為我隻負責找墓葬卻不親自下墓葬。其實他們都錯了!我下過的墓葬,並不比老四他們這些個盜墓世家出來的夥計少。”
老人聞言知道勸不動這位後生晚輩,隻能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包震見老人不再說話,語氣多少緩和了一些道:“盤子叔,我知道您是擔心我出事。其實我倒是覺得,生死之事,本就該各安天命。如果哪一天該著我包某人死,那即便是我使出渾身解數,也一樣是逃不過那一劫的。既然如此,我認為自己還是盡人事聽天命的好。”
老人喝了一口自己釀的高粱酒,一邊砸吧著滋味一邊道:“人各有誌,我這個糟老頭子也不多說什麼了。希望你包震能夠順風順水吧!”
包震很感激老人的關心與好意。因此,他還特意欠身給老人斟滿了一杯酒。
一老一少兩人碰了一下杯子,然後分別將杯中的高粱酒給一飲而盡了。
放下了杯子後,包震猶豫著問道:“盤子叔,您見過的人比我吃過的鹽還多。按照您的看法,那個黃蜂還有灰熊會不會是國家的人?”
老人聽到包震的疑問,皺眉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才字斟句酌的緩慢說道:“兩個人都沒有什麼警察的味道。看起來倒是挺正常的。尤其是那個黃蜂,很懂規矩,看起來也確實像個想在道兒上混出名聲來的角色。至於灰熊,我和他也沒說上幾句話。不過按照當時的粗淺印象看,他可以算是黃蜂的半個馬仔小弟,不足多慮。如果非讓我這個老眼昏花的糟老頭下判斷的話,我倒是覺得他們兩個不是警察。但他們混進這個隊伍裏來的目的也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