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楓楠領著醫生進來,夏之星看著那幾個白衣天使,手裏捧著裝滿了瓶瓶罐罐的托盤,微笑著走過來。
“夏小姐,請把你的手伸出來,紮左手還是右手?”
醫生笑著問,夏之星隻覺得自己有些抖,之前她昏迷了沒看見這群善良的白衣天使是怎麼對她的,現在她醒過來了,暈針又暈血的她要直視自己的皮膚被針穿透,紮進血管裏去。
太可怕了!
好像他們微笑的背後隱藏著一張扭曲,猙獰,陰險的臉,拿著他們的武器,一步一步走過來,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一針刺破快樂的氣球。
“不要!”夏之星蹭地坐起來,剛才她瞪得眼睛都幹了,一直死死盯著醫生的一舉一動,終於在最後插針的緊要關頭及時製止了他。
左楓楠皺了皺眉,她又要搞什麼花樣,紮個吊瓶也這麼費勁。
醫生被她冷不丁的喊了一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嚇得趕忙縮回了手。
“怎麼了夏小姐?”旁邊的護士上前關心。
要怎麼說?說她二十多歲的人害怕打針嗎?太丟人了吧……
“呃,我想等一會再掛水,”夏之星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看著醫生,似乎是在請求。
醫生有些為難,看了一眼左楓楠。
“不要浪費我時間,公司還有事,”左楓楠上前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進被窩裏,蓋好被子。
“動作快點,”他轉身對醫生說。
“別啊,要不你先去忙我不想現在打針,等一會我睡著了讓醫生進來,悄悄給我紮好。”
夏之星緊張的快要哭出來,要知道一個暈針的人親眼看著自己被針紮,那是什麼樣的痛苦。
“不行,”左楓楠哪裏不知道她是害怕打針才這麼磨嘰,這點小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
醫生聽了左楓楠的命令開始動手準備,又把流程走了一遍。
係上皮筋,拍拍手背放鬆肌肉,酒精棉擦拭消毒,又到了關鍵的一步。
“夏小姐,放輕鬆,不疼的你不要抖,你這樣要是不小心紮到你了怎麼辦。”
醫生在旁邊好言相勸,這麼大個人了紮個針也能這麼費勁,這也就是看在左少的麵子上得哄著供著,要是換了旁人早就讓其他醫生按住手腳,先紮上了再說。
“嗯,我沒抖,”夏之星還在刻意表現出自己隻是不想現在紮針的樣子,自己的手指都已經由於過度緊張而冰涼的發麻了。
她擠個笑臉,把臉別過去,哆嗦著聲音說:“快紮吧。”
忽的眼前一黑,淡淡的煙草味鑽進鼻孔裏,袖口還有熟悉的香味,是左楓楠 手掌擋住了她的眼睛,輕輕壓在她臉上,踏實的安全感鬆懈了全身的肌肉,正在貪戀的吮吸他的味道時,吊瓶已經紮好了。
“沒事了,”他低沉的嗓音在頭頂上方輕響。
他沒有拿開手,夏之星的睫毛輕輕掃著他的手心,癢癢的,很舒服。
夏之星拿開他的手,小心地看了一眼左手,白色的貼紙粘著手背下麵細細的針頭,不想還好,一想反而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