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你怎麼來了?”粉衣女子臉上流露一抹驚詫,但並沒有半分慍色。
“徒兒曾答允過師父,不練成神龍劍法第六式,就不出房門半步,如今已略有所成,故出來尋找師父,又聽聞門外喧囂,不想師父和師叔……”
粉衣女子麵露尷尬,但更多的是驚訝,旋即說道:“你已經練成了神龍劍法第六式?神龍劍派創立至今,也沒有人能在一個月之內做到,而你隻用了十天,當真不可思議……”
少女二話不說,拔出長劍,身形略往後仰,雙腿一蹬,已然躍至半空之中,手中長劍猶如彩帶一般隨意揮舞,周身的劍氣十足,形成一道道屏障。那劍氣攪得周身氣流飛轉,刮起一陣陣勁風,地上的塵土和落葉像是卷入漩渦之中,環劍飛揚。
俄頃過後,少女持劍而立,對著三丈開外的石壁上,不緊不慢的劃弄幾下,劍未到達,但劍尖上發出的一朵朵劍花射向前方,竟在石壁上砰砰作響,迸出點點火花!
這幾招看似普通,卻是極難修煉,不僅需要嫻熟的劍法,還要有強勁的內力,而少女竟然能一氣嗬成的使了出來,當真是神乎其神!
顯然,少女所說的略有所成,隻是謙遜之詞。
黑衣女子撫掌擊節,“很好,當真不錯。唉,隻可惜當年沒有做我的徒弟!”
一想到又是自己的死對頭,黑衣女子收斂起溫和的麵容,眼神中殺氣騰騰,轉過頭對粉衣女子道:“你什麼都跟我搶,處處跟我作對,要不是看在玉兒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
“師叔為何怨念至此,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彼恨我怨往來複,恩恩怨怨何時休?若逞一時江湖快意,爭一時恩怨情仇,隻會留得一生問心有愧,斷送一世同門情誼。若是放不下執念,到頭來終究一場空。”
少女雖未成年,言語間似是看破塵世,而臉上始終如碧玉般的平靜,不泛起一絲漣漪。
黑衣女子和粉衣女子麵麵相覷,不知作何言。
從少女出現,陸淩蕭的目光如同鐵釘釘在鐵板上,從未離開過少女身影。少女花容月貌妙曼身姿固然給他留下極好的印象,而少女高超的武藝更是讓他驚歎不已。然而從她的眼神裏,陸淩蕭捕獲到一絲悲楚與孤寂,讓他的好奇心更濃重了。
陸紫霖一巴掌打在陸淩蕭腦門上,戲弄道:“傻弟弟,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什麼東西看得這麼入迷?”
陸淩蕭這才緩過神來,滿臉緋紅,囁嚅道:“沒,沒看什麼……”
“沒什麼?那我們走好了,反正人家也不歡迎我們。”陸紫霖眉宇輕挑,背著手,一身輕鬆的朝山下走。
陸淩蕭拉住陸紫霖,“姐姐,再待會兒吧……”
張悠苠輕聲道:“說也奇怪,都說徒兒聽師父怕師父的,但她們正好相反……”張悠苠揚起下巴指向粉衣女子等人。
“你們幾個小鬼,嘰嘰咕咕的在說什麼?”黑衣女子閃電般的飄了過來,一雙手分別掐在陸紫霖和張悠苠的脖子上。
“女俠請高抬貴手!”張樂天完全沒有料到黑衣女子會來這一出,但並沒有上前解救,一來怕對兩個孩子不利,二來自己又不是黑衣女子的對手。
陸淩蕭抓住黑衣女子的左手肘,用力擊打,嚷嚷道:“你這女魔頭,快放了我姐姐!”卻被黑衣女子一腳踢倒在地上。
“師叔,請手下留情。”少女步履輕盈的走了過來,邊走邊道。
“玉兒,你總是太過善良。你有所不知,這幾個人來曆不明,誰知道有何陰謀!”
少女就在自己十步之內,陸淩蕭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剛想開口,卻覺得口幹舌燥,咽了口水,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們,不是壞人……”
少女臉頰偏轉,雙目落在陸淩蕭的身上,仿佛這才注意到陸淩蕭的存在。
陸淩蕭斜躺在地上,低著頭,臉紅得更加厲害了,手指掐在地麵上的泥土裏,暗想道:“真狼狽,身上弄得髒兮兮的,偏偏在這個時候出醜,”
張樂天見陸淩蕭神色難堪,輕聲道:“蕭兒,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