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秋去,晃眼間已過了五年。
五年前的今天,陸淩蕭與呂彩霞立下賭約,與其決鬥。
雖然陸淩蕭已精通琴經九式,內功已深不可測,神農劍法在沈峻和李寧玉的悉心教導下,也日益精湛,但呂彩霞有二十多年的功力,自然不容小覷。
一大清早,兩人就站在前院的練武場,做好巔峰對決的準備。
而沈峻、李寧玉、陸紫霖、張悠苠以及神農劍派眾弟子,也在一旁觀戰。這場決鬥非同小可,不僅僅是神農劍派兩大頂級高手對決,更是要了卻當年的承諾。同時,也是對陸淩蕭五年來功力進展的考驗。
陸淩蕭筆直的站著,右手橫著長劍,從眼前輕輕掠過,犀利的眼神似乎比劍刃還要鋒利。
張悠苠在一旁竊竊私語:“陸姐姐,你說蕭弟打得過師叔祖麼?”
陸紫霖心中雖然沒底,但嘴上仍舊說道:“弟弟當然能打贏啦,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五年來,弟弟已是今非昔比了,早已超出我們倆許多。”
而李寧玉雙手攥緊方巾,神情有些緊張。
“師父,你在擔心什麼呢?”陸紫霖對著李寧玉燦笑道。
“我——”李寧玉平複了下心情,慢悠悠道,“我能擔心什麼,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我師弟,誰輸誰贏,對我而言,又有什麼分別?”
“真的是這樣子嗎?”陸紫霖歪著頭,仔細的看著李寧玉略微低垂的臉,仿佛在尋找些什麼。
李寧玉假裝嗔怒道:“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我可是你的師父,不可如此無禮!”
陸紫霖失笑道:“恐怕過不了多久,師父就變成我的弟媳了吧,嘻嘻——”
“你——別胡說!”李寧玉雙頰微紅,如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
鼓聲響起,比武開始。
“好——”陸淩蕭和呂彩霞精湛淩厲的劍法,引得派中弟子歡呼叫好。
兩人身形似鶴,時而如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時而似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一百多個回合過後,仍未分出勝負。
“好小子,長進不小!”呂彩霞由衷的讚道,“這個地方太狹小了,無法全力施展,走,我們換個地方!”說完飛到了山門上,又從山門上飛下,順著峰壁往山腳下飛去。
呂彩霞有三門絕學——劍法,輕功和醫術。這三門絕技都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今日一展身手,果真名不虛傳。陸淩蕭自然不甘落後,也隨著呂彩霞的身影,往山腳下飛去。
神農峰頂高聳入雲,尋常百姓順著山道走上去,至少要一個時辰,可是呂彩霞和陸淩蕭卻在一炷香內,雙雙到達山腳下,又鬥了幾十招,眾人才趕了下來。
陸淩蕭心道:“師叔劍法著實厲害,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遊刃有餘,這樣下去,恐怕再鬥個幾百回合,也未必能分出勝負,看來隻能兵行險招了。”於是佯裝敗退,朝一處湖泊飛去,乃是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春江湖水,美不勝收,卻也冷入骨髓。
陸淩蕭踩著湖麵,如履平地,呂彩霞身形較陸淩蕭輕巧,自然也能夠踏在水麵上。但腳步不能停下,否則不能借力用力,就會沉入湖水之中。
兩人在湖麵上不停的奔走,還不時地比試劍法。陸淩蕭伺機朝呂彩霞詭異的笑了笑,仿佛在告訴她——你已經上當了。
呂彩霞也很清楚,這是在比試雙方的內力,稍有不慎,就會落入水中,對方也因而占得先機。糟糕的是,自己的劍法雖然無與倫比,內功卻是弱項,這無疑是中了陸淩蕭的圈套,但若不跟著陸淩蕭在湖麵上比試,又顯得自己膽怯。
半個時辰過後,呂彩霞漸感體力不支,腳步一慢,便掉入湖水之中,寒徹透骨的湖水讓呂彩霞叫苦不迭。呂彩霞雖懂得水性,但在這寒水之中,卻無計可施,凍得直哆嗦。眼看將要沉入湖底,陸淩蕭迅速踏步而來,提起呂彩霞的左臂,飛到了湖岸邊,又運功替呂彩霞驅寒。
李寧玉等人在一旁心急的看著,直到呂彩霞身上冒著熱氣,衣裳上的水逐漸被蒸幹,才放下心來。
“掌門師兄,這次比試,我輸給師侄了!”呂彩霞站起身來,幹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