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悠苠苦笑道:“蕭弟,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來寬慰我?”
“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說的實情。你想,我姐姐之前是不是很厭惡趙公子?對他態度好轉也是這兩天的事。之所以會這樣,還不是因為在石音穀時,趙公子舍命救了她,若當時救我姐的人是你,情況會不會不一樣了呢?”
張悠苠憂鬱的心這才得到緩解,或許事情真的像陸淩蕭說的那樣,不禁又氣又悔,暗恨道:“張悠苠,你這傻子,當時幹嘛去了?你明明可以為陸姐姐死一百次一千次也無怨無悔,更別說是為她擋箭了,可是你當時為什麼不在她身邊守護著?”
陸淩蕭幽歎一聲,“至少你現在可以天天見到我姐姐,但我和玉兒……”
“師父?嗯,她失蹤這麼久了,為何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陸淩蕭的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所以說你比我幸運,我每天都在腦海裏想玉兒千遍萬遍,卻連她在哪都不知道,如果哪一天我不再想她了,那我的心或許已經死了吧!”
張悠苠一直以為陸淩蕭風流成性,卻沒想到他竟是這般癡心專情,心中不免慚愧:“我身為蕭弟的兄長,自小就跟他在一起,竟然還是不夠了解他。他心裏每日備受煎熬,比我難受許多倍,也不像我這樣自暴自棄。”
這一刻,張悠苠的心仿佛堅強了許多。
“蕭弟,那你有何打算?”
“既然在長安和河中找不到玉兒,那我就尋遍天下,今生今世非找到她不可!”
張悠苠被陸淩蕭的堅毅深深打動,這份執著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你說師父會不會回到了神龍劍派?”張悠苠突然想起,故有此一問。
陸淩蕭沉吟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嗯,不排除這個可能。”但轉而又道:“不會的。當日在長安,玉兒平白無故的離開了我們,若她隻是要回神農劍派,斷然不會不辭而別,更不會在信中沒有提及,我擔心的是她有自己的難處。”
言及於此,陸淩蕭恍然道:“我知道了,我們隻要弄清楚玉兒的身份,就知道其中的緣由了。”
“身份?你是說師父還有其他的身份?”
陸淩蕭點頭道:“你還記得五年前我們初次到達神農劍派嗎,那時呂師叔和冷師叔硬是不肯讓我們入門,最後是玉兒的出現,才說服兩位師叔讓我們加入神農劍派的。”
張悠苠輕輕點頭,往事逐漸浮現在了眼前。
陸淩蕭又道:“當時我就好奇了,玉兒隻是一個晚輩,呂師叔和冷師叔為何對她客客氣氣,又言聽計從的?隻是後來相處的時間長了,並沒發現什麼不對勁,才漸漸將此想法淡忘,如今細細想來,其中定有蹊蹺!”
張悠苠也覺得有道理,不禁打了個寒顫,道:“蕭弟,你是說師父有著特殊的身份,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沒錯,我一直以為玉兒隻是個普通的江湖女子,看來那是大錯特錯了。”
兩人又是議論了一番,末了,陸淩蕭道:“所以我要盡快趕回神農劍派,向師父和師叔問個明白,隻有這樣,才能尋得玉兒的下落。”
“可是你的內傷——”張悠苠擔憂道,“路途遙遠,你還是歇幾天再去吧!”
陸淩蕭頷首,心裏既是喜悅,又是擔憂。喜悅的是終於想出尋找玉兒下落的途經,可擔憂的是,玉兒真實的身份會不會阻礙和他在一起。但不管怎樣,陸淩蕭始終堅定的認為——今生今世非李寧玉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