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蕭朝左右兩邊道:“前輩們,你們都受了傷,快些離開,這裏由我來對付!”
這些武林人士素來看重江湖義氣,這時怎能隻顧自己逃命,而讓陸淩蕭一人渉險?紛紛不肯離去。
然而皇甫辰的身影卻在瞬間閃了過來,一掌朝陸淩蕭胸口擊去,陸淩蕭也伸出右掌抵擋。
兩人對掌,深厚的內力攪得周圍的麥稈像狂風吹過一般,各自朝後邊倒,地上的塵土飛揚,如沙塵暴來臨一般,空氣變得混沌,視線模糊不清。
皇甫辰大為震驚,眼前的這個人年紀輕輕,內力卻與自己不相上下,不由得暗歎:“日焰神功果真不簡單!”
他隻知道陸淩蕭修煉過“日焰神功”,卻還不知道他是沈峻的徒弟。
那些江湖中人這下子又驚又喜,琴俠陸淩蕭果真名不虛傳。其中一人道:“我們還是先走吧,留下來隻會拖累了琴俠。”
也有人說道:“沒錯,以琴俠的功力,就算打不過皇甫辰,但要想逃脫,也絕不在話下!”
眾人剛想離開,卻被那些家仆和守衛地牢的大漢給包圍住了。
“嗬嗬,你們這些奴才,以為我們真的那麼好欺負?”
幾百名江湖中人雖是受了傷,但武功都還在,要對付這幾十個人,實在是易如反掌,不一會兒,就將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陸淩蕭和皇甫辰對掌了一炷香後,仍未能分出勝負,皇甫辰先收手,後退幾步道:“年輕人,果然了不得!如果你肯歸順於我,我不僅將我女兒許配給你,日後整個江湖,乃至整個天下,都將屬於你我!”
陸淩蕭劍眉緊蹙,滿臉怒色,眼中殺氣騰騰,惡狠狠道:“皇甫辰,你休想!你這個大奸大惡之徒,你殺我師父,屠我師門,今日這筆賬我要與你算清楚!”
皇甫辰愕然道:“你師父?”
陸淩蕭冷然道:“你做過的壞事太多,是不是殺過的人都記不清了?”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師父究竟是誰,我為何要殺他?”
陸淩蕭憤懣道:“事到如今,你還在裝模作樣!我師父沈峻曾和你結拜為兄弟,你竟然心懷不軌,暗中加害。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竟還不肯放過他?”
“沈峻?”皇甫辰喃喃道,“你說沈峻是我害死的?”
陸淩蕭斬釘截鐵道:“不是你還能是誰?”
皇甫辰哈哈大笑兩聲,洪亮的聲音猶如山崩地裂,隨即冷哼一聲,輕蔑的道:“可笑,真是可笑,我從未想過要取他的性命。況且我與他多年未見,他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怎會加害於他?如果你想報你師父之仇,而隨便找個替死鬼的話,那我也不會再做辯解。”
陸淩蕭冷靜下來一想,皇甫辰的話也有些道理。之前就懷疑過真凶到底是不是他,隻是皇甫辰既是師父生前的宿敵,又覬覦《琴經九式》,且勢力較為龐大,他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隻可惜一無人證二無物證,實在是難以定論。
於是堅定的道:“今日我就放過你,等我查明真相,再跟你做個了斷!”說完雙腳一躍,踩著麥稈子頂端,飛離而去。
陸淩蕭剛飛出小麥地,就趕上了那群江湖中人。
“你們快看,陸少俠過來了!”
眾人停下了腳步,一齊往回看,滿心的歡喜,有幾名青年男子甚至當場給陸淩蕭跪下了。
陸淩蕭弓下腰,雙手展開,略往上托起,連忙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一名青年俠客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抱拳道:“陸少俠,這次你不但救了我們數百條人命,保全了眾多江湖門派的威名,更是避免了一場武林浩劫,在下單義誠代表瓦崗派感激陸少俠的大恩大德!”
青年俠客是瓦崗派掌門的大兒子單義誠。
隋朝末年,瓦崗軍是一支由農民起事組成的隊伍,在所有的義軍中勢力最為龐大。瓦崗軍有眾多精兵猛將,比如王伯當,單雄信,秦瓊,程咬金等,後來瓦崗軍被宇文化及和王世充聯合擊敗,從此瓦解。
秦瓊和程咬金等人歸順了大唐,並立下赫赫戰功,其後代也承蒙蔭庇,但到了中唐,漸漸沒落,然而其中也有一些成器的,瓦崗派就是單雄信一族的後人創立的。
“單公子言重了,陸某不過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辦成了一件美事。”言及於此,陸淩蕭想起了薑元隱,不知他現在怎樣了。
無常門弟子尉遲飛白疑道:“哦,機緣巧合,陸少俠怎知我們被關在地牢裏?”
陸淩蕭將緣由一一相告,又道:“陸某現下最擔心的是薑前輩的安危,我想去竹林那邊看看。”
單義誠道:“在下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