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人馬大約百十餘人,雖然穿著很是破爛,不像朝廷的軍隊,但卻個個手持兵刃,精神抖擻,他們進退有序,儼然有一股雄壯之氣魄,這讓張宏不敢有絲毫大意,他揮了揮手,示意後麵的人停下,同時也背後悄悄地打了個手勢,命令民團暗中戒備。
“諸位可是拜上帝教的兄弟?我等奉洪教主之命前來團營,不知何故攔住我等去路?”止住了眾人的腳步,張宏向前走了幾米,拱了拱手,高聲向對方發問,就在剛剛的那一瞬,他也已經大概猜出了這夥人馬的身份,所以心中一寬之下還沒等自己的話音落下便笑著抬起右手向對方頭目的肩膀上拍去。
“站住!再往前一步立刻叫你人頭落地!”麵對這一善意的舉動,那個頭目卻毫不領情,他極為凶狠地將自己手中的長刀向前一揮,霎時間,這百十餘號人一下子擺開了戰鬥隊形,其中十餘箭弩手更是將弓對準自己拉的滿滿的,這些人眼中淩厲的殺氣告訴張宏這不是在開玩笑,隻要他們的頭目一聲令下,立時便可要了自己的小命。
廣西的天氣本來就不冷,再加上此刻已是初夏,太陽更是毒辣,但這時的張宏卻感到渾身上下一陣冰涼,自己已經走出了民團的方陣,現在往回退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這個位置實在危險,就是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不錯,對麵這百十餘號人就算再厲害也肯定敵不過民團,但這又如何呢?隻要那個頭目一句話,自己的手下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保不住他們領袖的腦袋。
小命被別人捏著換了誰都不可能淡定如常,而此刻的張宏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他雖然憑借著這段時間以來磨礪出的心性竭力維持著表麵冷靜,但心髒卻早已跳的“砰砰”直響,甚至連雙腿都在微微打顫。
“該死,我怎麼這麼衝動,以後再碰上什麼事一定得先考慮安全問題。”在狠狠吸了幾口氣之後,張宏還是很快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畢竟比之前世心性早已大為成熟的他這個時候也很清楚後悔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想辦法化解對麵這股人馬的敵意。
“諸位,我們可都是拜上帝教的兄弟姐妹,你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要投靠滿清妖孽不成!”張宏先是定了定神,隨即抬起頭,厲聲朝著對方喝道,此刻的他雖然害怕,但卻也沒有弱了氣勢,對麵這夥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朝廷兵勇,既然如此,那就先裝著理直氣壯的樣子給他們扣一頂大帽子,如此一來不管怎麼樣先把局麵穩住再說。
拜上帝教最恨的是什麼?那些所謂的“官府清妖”無疑是排在第一位的,張宏的這一番話無一戳到這夥人馬的逆鱗,幾乎在霎時間,對麵叫罵聲一片,當然,那位頭領還是有些理智的,這人雖然也很是憤怒,但反擊的言語倒還有理有據,隻見他向前踏了數步,指著張宏的鼻子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