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舉動實在是突兀了些,洪秀全等人頓時愣在了原地,屋子霎時間中靜的隻能聽見大家的呼吸聲,這一刻很短暫,最多不過幾秒鍾而已,張宏隻覺得時間過的無比漫長,強行被壓抑在心中的期待,激動,心癢甚至是緊張將人折磨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即入教中,那就都是兄弟,說什麼忍痛割愛,來,林兄弟,這位是張宏兄弟,他可是才高八鬥,你以後就跟著他做事吧。”洪秀全沒有沉默太久,此刻的他雖然有些不快,但未露頭角林鳳祥對於整個拜上帝教來說也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因而這位教主也就擺出了一副笑臉,故作大方地揮了揮手。
“多謝先生。”洪秀全話音未落,張宏隻覺得激動的連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這可是名將,可抵千軍的名將啊,他拱了拱手,第一次算是真心實意地道了謝,隨即忙不迭的叫上了林鳳祥出了屋子,仿佛生怕對方反悔似地。
對於改換門庭,林鳳祥倒是沒什麼抵觸之情,畢竟一來這民團也算是金田村裏的自己人,二來再說了,頗有謀略的自己本身也並不像許多人那樣狂熱地信仰著那所謂的皇上帝,隻不過唯一讓人有些困惑的是這素未謀麵的張宏仿佛對他有著毫無理由的信任,這剛入人家麾下呢,民團一千多號人的日常訓練就全都交給了自己。
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林鳳祥得到如此信任,每天做事自然都是竭盡全力,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民團各部的配合,號令,指揮就比之前要順暢上了許多,甚至都超出了張宏的最好估計,如此情景看在洪秀全眼裏自然很是後悔,不過君無戲言,他就算是再鬱悶這下也是無計可施。
金田村外,蔡江村一役清兵可謂是損兵折將,而官府隨後的動作和大家估計的一樣,雖說提督巡撫們催逼的急,但唯恐擔負喪師辱國之名的各地綠營團練個個不是哭窮就是耍賴,反正就一個字——拖,這下連久經沙場的向榮也頗感棘手,如此情況之下,得以喘息的洪秀全,馮雲山他們很快就決定更近一步,那便是選一個日子,正式起義誓師!
鹹豐元年一月十一日初一早,陽光燦爛,萬裏無雲,金田村中央被高高築起的土台周圍圍滿了數萬團營之士,他們不分男女老幼,個個神情亢奮,而這樣的情緒在洪秀全,楊秀清,馮雲山等七八主要領袖登台之後一下子漲到了高峰!震耳欲聾的歡呼和掌聲經久不息,以至於數裏之外都清晰可聞。
洪秀全對於這樣的場景顯然是極為滿意的,他的眼中充斥著興奮和激動,這麼多年了,自己流離顛沛,為的還不是榮華富貴嗎?如今有了這滿營的人馬,還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站在一旁的楊秀清極能察言觀色,此刻的他眼珠一轉,突然上前一步,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