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兄弟,我等起兵隻為驅逐韃虜,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先生滿腹才華天王卻不知珍惜,此實乃一大憾事,如若兄弟能效力於我之民團,張宏定以國士之禮待之。”此時,看著對方滿臉的憂憤,張宏神色突然一整,隨即側身拱手,語氣嚴肅地勸道,他很清楚,馮雲山是個聰明人,因而與其委婉地提出邀請,還不如直截了當,至少這樣更能顯示出自己的誠意。
“張兄莫要胡言,在下與洪兄弟自幼便是同窗,雖非兄弟卻勝似手足,安有相背之理?此等言語,日後休得再提!”張宏此時臉上的表情可謂誠摯之極,然而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馮雲山便已勃然變色,他語氣肅然,頗有嗬斥之意,態度那是極為堅決。
“小子唐突了,隻是在下求賢若渴,馮兄此時雖然不願,但無論何時,民團之中都有兄弟的位置。”馮雲山拒絕的態度堅定的讓人有些出乎意料,不過此時,張宏仍舊一拱手回了一句,這是一個許諾,一個發自內心的許諾。
“張兄啊,你還是斷了這個念想吧。”張宏的這一句話不但沒有如同預料的那般進一步激怒馮雲山,反倒讓人沉默了下來,半響,他長歎一聲,隨即以一種帶著幾分疲憊的聲音回答道。
張宏失敗的拉攏讓雙方無形中多了幾分尷尬,因而在隨後的道路上,兩人均是不發一言,而出了宅子之後不久,營地大門便已近在眼前。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馮兄弟,保重。”此時,看著營外早已等候多時的衛兵,張宏首先打破了沉默。
“在下俗務纏身,不便遠送,張兄乃胸懷大誌之人,隻是如今尚未及冠,自不知男女之事,還望日後好自為之,切勿為女色所迷啊。”張宏話音剛落,馮雲山也是開口道別,而他的言語中多少帶著些許落寞。
“馮兄之言,發人深省,晚輩自當遵從。”對於如此勸導,張宏也是拱了拱手,不過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在不遠處的一片被柵欄所圍的空地之中,不時地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而這一情況自己先前入營之時將忙於盤算談判之事,因此倒也沒有注意。
“馮兄,不知這是何處啊?”此刻的張宏雖然明白這與自己沒什麼關係,不過出於好奇,還是順便問了一句。
“哦,張兄啊,我軍軍械炮火匱乏,前些時候從十裏八鄉請來了幾個鐵匠,他們最近在鑄造大炮,以備日後攻城之需。”鐵匠之事在太平軍中並不是秘密,因而馮雲山也沒有隱瞞,隨口就說了出來。
“鑄炮?”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著有意,此刻的張宏臉色雖平靜,但心中卻突的一跳,不錯,這個時代的中國雖然科技落後,但能工巧匠卻不少,要是能把他們請來,這洋槍是不是也可以打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