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姓王的劣紳跪在公堂之上瑟瑟發抖,他沒有爭辯,事實上周圍群情洶洶的百姓也容不得他爭辯,而當那十幾名苦主抹著眼淚訴說完自己的遭遇後,所有圍觀的群眾已經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親自動手將其碎屍萬段,大家不斷向前湧著,甚至連維持秩序的士兵也被擠得有些東倒西歪,見此情景,張宏再次拍了拍驚堂木。
“殺了他!殺了他!”張宏的舉動讓百姓們略微冷靜了些,不過即便如此,公堂周圍喊叫聲依舊不絕於耳,這個姓王的劣紳平日作惡多端,苦主自然不止這寥寥十數人,其餘群眾或許沒有這麼深的冤仇,但大多也都吃過苦頭,因而此刻自然是難以平靜。
“來人,武宣王氏豪紳作惡多端,證據確鑿,將他推出午門斬首,所有家產抄沒充公!”見百姓如此激憤,張宏此刻心中豪氣湧動,他再次狠狠拍了一下驚堂木,隨即大吼道。
“大人饒命,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民團士兵多是窮人出生,再加上剛剛苦主們的控訴,他們對於這些土豪鄉紳自然沒什麼好感,此刻,張宏的命令剛下,周圍的衛兵們便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大家完全無視了劣紳的哭求,極為粗暴地將其拖了下去。
“青天大老爺啊,青天大老爺啊。”張宏這命令一下,周圍的百姓幾乎全都跪了下來,他們邊磕頭邊流淚,自古以來,官紳向來一體,這些富戶無論做了什麼幾乎都會逍遙法外,多少年了,大家終於盼到了一個為民做主的老爺。
“來人,帶下一個犯人。”此刻的張宏臉色依舊平靜,不過他心中卻是興奮難耐,鏟除這個社會的一切毒瘤,再造一個全新的中華,此刻的自己不正親手實現著這個理想嗎?
紫荊山區,蜿蜒小道,此刻民團大部分的骨幹人員正隨著車隊向著武宣前行,縣城光複的消息他們自然是知道的,而在這群山之外有了立足點的民團當然不適宜再將指揮機關設在偏僻的山溝裏了,這一次的搬遷,不但是適應新形勢的需要,也是政權走向正規化的第一步。
車隊裏的人員算上周圍的衛兵大約有兩三百人,紫荊山區條件有限,他們大多坐著騾子拉的板車,甚至還有些人隻能步行,不過事情總有例外,在隊伍的中央一輛馬車顯得特別耀眼,也許在外界看來,這車廂,這馬匹實在是算不上什麼,但要知道以山區的經濟條件,如此配備已經是相當罕見了。
“這位兄弟,我們離武宣大概還有多遠?”此時此刻,馬車車廂的窗布被輕輕掀了開來,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輕輕的問了一句,這少女雖然穿著樸素,但卻如出水芙蓉般清麗,乍一看有如謫仙子一般。
“回少奶奶的話,照此速度,大約還有兩個時辰功夫。”少女很美,聲音也是極為空靈,不過此刻周圍的衛兵卻個個目不斜視,的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他們心中卻沒有或者說不敢有一絲邪念,畢竟,這可是少爺的夫人,而且即便除去這個身份不說,少女這段時間以來有目共睹的能力也讓人升不起半點輕視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