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隊被蘇老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對一個老人而言，還有什麼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痛苦的事情，而且還是連兒子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蘇老，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是我們蘇家對不起國家了，明亮他是活該。不過有一點，我想問問你，你們為什麼不將他抓獲，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我現在懷疑你就是公報私仇，哼！”蘇老顯然對鄭大隊的做法不滿。
“蘇老，你聽我說，直接殺死明亮的是一號的意思，你可能沒有考慮過，以明亮所犯的罪，能接受審判嗎？那是叛國，出賣國家機密，秘密組建私人武裝。哪一樣不是死罪。真的審判了，你蘇老，還有你蘇家會被國人罵死的。所以一號才決定當場擊斃。”
蘇老不再說話，他完全相信鄭大隊所說的話，國家為他，也為他蘇家考慮那麼多，而蘇家到底為國家做了什麼？恐怕做的隻有孽了。
“那你們為什麼要活活打死他，一槍斃了他不就得了，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這……”鄭大隊無言以對。
一旁的龍兵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蘇老實在是老糊塗了，完全分不清是非。
“蘇老，我是個晚輩，本來不應該說話的，不過我聽了你的話，我實在忍不住要和你辯論一番了。”
“你是誰？”蘇老顯然很不屑與和龍兵這樣的人對話，或者他已經忘記了這個年輕人曾經和他見過麵。
“龍兵，不得無禮。”鄭大隊轉身對著龍兵厲喝。
“你叫龍兵？你就是那個毀我蘇家的人？我以前見過你，想不到你還敢來這裏，滾！給我滾出去。”此時的蘇老顯得非常激動，手裏的拐杖甚至直接敲向了龍兵。
龍兵沒有躲閃，任憑拐杖落在他的頭上，腦門上甚至有一絲血跡流出，不過這對龍兵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
龍兵等到蘇老敲累了才開口說：“蘇老，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了你們蘇家，你好好想想，我一個大頭兵能害的了那麼多的將軍嗎？我看是他們自己害了自己吧。”
蘇老默不作聲，隻是在不停喘息。
龍兵繼續說：“你問大隊長為什麼要打死蘇明亮，讓我來告訴你吧，人是我打死的，原因隻有一個，他害死了我的未婚妻，也就是大隊長的女兒，你不是說我們殘忍嗎，你看看這個吧。”龍兵說完從身上掏出一疊照片，都是當時鄭柔死的時候拍的照片。
當看到鄭柔血肉模糊的屍體照片，蘇老被震驚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明亮那個混賬東西會這麼狠毒，這麼殘忍。
此時的鄭大隊早已淚流滿麵，也許隻有這個時候，這個錚錚鐵汗才會徹底發泄自己的感情。
龍兵再次拿出一疊照片甩在了桌子上。
“你再看看這些，都是蘇明亮製造的慘案，你看，這個叫夏參謀的，是為他蘇明亮辦事的，就是為了殺人滅口，他就讓雇傭兵殺了他，還有這些，都是蘇明亮綁架要挾的證據。”
“夠了，夠了！他該死，這個混賬東西，丟盡了蘇家的臉，哎……”此時的蘇老似乎比剛才更激動了。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蘇老才稍稍平息，他抬起頭來看著龍兵問：“你們今天不會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吧，有什麼事情就說吧，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我在乎的了。”
龍兵看了一眼鄭大隊，他還是不敢向蘇老提出那樣的要求。鄭大隊清了一下嗓子。
“那個……蘇老，是這樣的，就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們懷疑有一份非常重要的資料可能藏在蘇明亮的身上，所以我們想征求您的同意……”
“你想開棺？”
“是……是這個……這個意思。”
“太過分了，這不可能，即使一號來，我也不會同意的。你們給我滾！”
這一次，蘇老是真的急了，他拿起鄭大隊帶來的茶葉就扔到門外去了，並且直接推著鄭大隊向門外走。
鄭大隊怕他有個閃失，連忙和龍兵起身出去。
“怎麼辦？大隊長。”龍兵和鄭大隊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真的是這樣的結果，龍兵依然無法接受。
“還能怎麼辦，等吧，等蘇老頭同意。”
“等？剛才蘇老不是已經明確拒絕了嗎？怎麼還會同意？”
“有些事情你不懂的，你就等著瞧吧，明天早晨之前，蘇老頭一定會同意的，這個老家夥，就是太愛麵子了。”
聽著鄭大隊的話，龍兵也總算回味過來了，原來蘇老是要麵子呀。
當天晚上，鄭大隊和龍兵正在談著小隊以後的訓練方向，他的手機響了，鄭大隊打開一看，是一條短信，短信內容很簡單，就是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