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打傷衛旭的事情一夜之間傳遍了青衣鎮,現在鎮子裏的人茶餘飯後的閑聊話題全都是衛旭,紛紛猜測他有沒有變成太監,若是真變成了太監,新娘子項玲兒該怎麼辦,一群光棍漢已經開始樂嗬嗬地討論以後該如何去勾搭項玲兒,他們還稱這種做法為“做好事”,在他們口中,項玲兒已被臆想成了水性楊花的蕩婦,甚至有幾個人已經開始討論該用什麼姿勢來滿足項玲兒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忽然有人傳出消息,說衛旭下身傷得太重,這輩子都無法碰女人了,也就是說變成太監了,而且據說這個消息是從衛家傳出來的,十分可靠。
衛家東廂,衛旭的房門上還貼著大紅的雙喜,裏麵傳來衛旭的吼叫:“滾!全都滾!滾出去!”
接著便傳來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一個小丫鬟被趕出了房門。
小丫鬟剛出來,正好遇到項玲兒,趕忙行禮:“少夫人。”
項玲兒點了點頭,問:“少爺怎麼樣?”
小丫鬟苦著臉回答:“少爺他不肯喝藥,還把藥碗給砸了。”
項玲兒皺了皺眉,揮手道:“你下去吧。”
“是。”小丫鬟行禮告退。
項玲兒來到門前,想要推門,但她手舉起,卻怎麼也落不下去,她沉吟了許久,最終還是搖頭作罷,轉身離開。
項玲兒剛走,衛盛從走廊另一邊來到了房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滾!”衛盛剛進房,便聽見衛旭瘋狂大吼。
衛盛看著躺在床上怒吼的衛旭,心中悲痛無比,緩緩走到他床邊,道:“你把我趕走,誰替你報仇?”
衛旭原以為是項玲兒來看自己的,一見是父親,頓時淚流滿麵,悲聲大叫:“爹,你要替我報仇啊,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衛盛一聽到衛旭的哭聲,眼中也泛起影影淚光,但他強行忍住,不讓淚水落下,咬牙點頭道:“旭兒你放心,衛莊讓你做不了男人,我便讓他做不了人,今晚我便去殺了那個小雜種,替你報仇。”
“還有他的奶奶。”衛旭滿麵猙獰大叫,“我要讓他全家死光!”
衛盛伸手輕撫衛旭頭發,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把他和那老太婆全殺了!”他說話間眼中冷芒綻放,分明透露著無限殺意。
當天晚上,衛莊早早洗漱一番後便上床睡覺,他今天練了一整天的遊龍踢鬥,十分累,剛躺下不久便睡著了,還響起了輕微鼾聲。
屋外林中蟾蜍聲“呱呱”地吵個不停,很快便已三更,月正當空,隨風搖擺的樹枝在地上投下斑駁樹影。
“沙……沙……沙……”這似乎是有人踩在落葉上發出的聲音,正緩緩接近衛莊的家。
很快,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衛莊家門前,手中似乎握著什麼東西,月光一照,發出晶亮寒光,竟是一柄七寸多長的牛耳尖刀。
“衛莊,你的死期到了。”來人輕聲念了一句,竟是衛盛的聲音,正好此刻月光灑在他身上,映照出衛盛的臉,他此刻神情陰森,殺意騰騰,看上去有點恐怖。
他手持尖刀走到門前,將刀伸入門縫中輕輕撥弄,門閂被一絲絲地撥弄開來,眼看門閂已被撥開大半,衛盛有點激動,因為再過片刻,他就能替兒子報仇了。
就在這時,“噗”地一聲輕響,後方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左肩。
衛盛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猛然轉身,回頭一看,卻不見半個人影。
“誰!”他低沉著聲音怒喝,額頭冷汗滾滾而下,但卻沒人答應他。
“是誰在裝神弄鬼,滾出來!”他又低聲嗬斥,握著尖刀的雙手輕微顫抖,依舊沒人答應。
等了許久,不見任何動靜,衛盛的膽子稍微壯了一點,認為剛才那是自己太緊張了,以至於產生錯覺,轉身又去挑門閂。
他剛轉身,“噗”地又一聲,右肩也被拍了。
“啊!”衛盛低聲驚呼一聲,還好聲音不大,不然定會驚醒衛莊,他嚇得跌坐在地,知道這不是錯覺了,手持尖刀四處亂舞,急促低叫:“誰,到底是誰,快出來,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