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點頭道:“是的,他們兩個我都見過”
阜秉情立刻問道:“他們都還好吧?”
衛莊緩緩道:“都還好,秦宇樓隱居於東海仙流島,雖然沒有開宗立派,不過收了三個徒弟;至於未震天,他上次和她女兒談話時說到一個叫百花穀的地方,我想他可能住在那裏。”
“百花穀啊。”阜秉情忽然咧嘴笑了笑,開心道,“那是個好地方,當年我們師兄弟三人外出曆練,無意間找到了這麼一個宛若世外桃源的地方,當初我們還說過,等到將來老了,定要去那裏隱居,沒想到未師弟果然去了。”
“對了!”衛莊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大約一兩個月前,我看到他們兩個在白帝城外大打出手,不過後來有個修為高絕的僧人出手製止了他們。”
“什麼!他們居然師兄弟相殘?”阜秉情聞言驚訝無比,急切道,“怎麼會這樣,我們師兄弟三人一向情同手足,不是兄弟勝是兄弟,他們怎麼會打起來?”
衛莊蹙眉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來他們兩個似乎有很大的仇怨,每次見麵都會打上一場,勢如水火。”
“怎麼會這樣!”老者聞言倏然站起,一向淡漠的他此刻竟焦躁無比,口中一直念叨,“怎麼會這樣……”
過了許久,老者緩過神來,走到衛莊麵前,伸手拍在他肩膀上,道:“年輕人,你叫衛莊對吧。”
衛莊用力點頭:“是的,前輩有何指教?”
老者緩緩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衛莊攤手道:“前輩請說,隻要我力所能及,定不推辭,正好也可報答前輩的恩情。”
老者點了點頭,道:“未震天和秦宇樓都是我的師弟,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麼仇怨,不過我想,這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想請你去找到他們倆,問清他們之間的仇怨,想辦法幫他們化解。”
衛莊聞言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忽然問:“若是化解不了呢?”
老者無奈歎道:“盡人事聽天命吧。”他說著自腰間取出一枚圓形玉佩,遞給衛莊,道,“當年師父賜給我們師兄弟三人三個玉佩,每人一個,你帶上我的這枚玉佩,若是他們不肯聽你勸,你不妨報出我的名字,出示這塊玉佩,他們或許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就妥協了。”
衛莊伸手接過玉佩,隻見玉佩光滑瑩白,宛若銅錢,背麵以極其精致的手法刻著三個極小的字,“阜秉情”。
衛莊喃喃道:“阜秉情?什麼意思?”
老者道:“這是我的名字,咱們三個玉佩上都刻著自己的名字。”
“哦。”衛莊恍然點頭,忽又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道,“前輩,你為何讓我去辦這事呢,若是你親自去,成功的幾率不大一點麼?”
阜秉情聞言露出悵然之色,沉默了許久後喟然歎道:“我是未央宮的罪人,哪裏還有臉見他們,我當初來到這座島上的時候就起了重誓,有生之年再也不踏足大陸半步,所以隻能委托你去了。”
衛莊聞言了然,阜秉情忽然又道:“衛莊你記住了,我沒臉見他們,他們若要你帶他們來見我,千萬不要答允,知道嗎!”
衛莊見他神色凝重,便點頭答應:“好,晚輩謹記前輩的話。”
阜秉情終於滿意,緩緩站起身來,負手昂頭靜立那裏,過了許久,忽然道:“再過一個月,東南信風就會吹起,到時候海麵上的氣候會很穩定,你等到那時候再出海,借助信風往西航行,五六天就能到達大夏國的海岸。”
“哦。”衛莊點了點頭,心中暗忖,“這個世界的人居然知道信風,還挺聰明的嘛。”
這時,剛剛被嚇跑的小猴子跑回來了,一下躥到阜秉情身上,坐在他肩頭,兩隻眼咕嚕嚕地望著衛莊。
衛莊現在看這猴子也不怎麼覺得討厭了,反而覺得十分可愛,便問道:“前輩,你養的這隻猴兒叫什麼名字?”
阜秉情淡淡道:“它沒有名字。”
衛莊聞言愕然道:“你沒給它取名麼,那你平時都怎麼叫它?”
阜秉情嘿嘿笑了笑,道:“此處荒島,平日裏就我和它兩個,我隻要一說話,它便知道我是跟它說話了。”
衛莊聞言覺得他說的也對,不經意間看到了阜秉情被挖去的雙眼,便好奇地問:“前輩,你的眼睛……是怎麼失去的?”
阜秉情聞言忽然沉默,過了許久後哀聲歎道:“一雙眼睛若是要了沒用,還留著作甚。”說罷忽然轉身往屋裏走去。
衛莊愣愣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撓頭不解地自語:“這話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衛莊安心地留在島上修煉,阜秉情現在和他關係不錯,偶爾還會指點他一下,替他糾正修煉時的謬誤,有阜秉情這樣的高手指點,衛莊的武技越發精進,元力也渾厚了許多,比剛剛進入人元境界的時候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