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雨水已經洗去了他滿麵的塵土,朝著衛宗嘻嘻一笑,道:“衛宗族長,三載不見,可有想我啊?”
衛宗聞言氣得渾身直顫,滿麵青筋暴起,雙拳捏得嘎嘎直響,咬牙狠聲道:“老夫當然想你,老夫做夢都恨不得將你這小賊碎屍萬段,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出現在老夫的麵前!”
“我為什麼不敢出現?”衛莊雙眉一挑,滿麵輕鬆道,“我衛莊行得正坐得端,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沒什麼敢不敢的。”
“行得正坐得端?”衛宗聞言怒聲叱道,“你這下三濫的東西也敢說這話,你……”他剛想把衛莊的罪行一一說出來,但忽然想到家醜不可外揚,倘若讓在場各大勢力的人知道自己的夫人被人強暴了,他以後也沒臉見人了,一想到這裏,到嘴邊的話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沒細數衛莊的罪行,衛莊卻數落起他來,隻聽衛莊朗聲道:“衛宗,說實話,當年我年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錯的領導者,可是後來發現,你根本不怎麼樣,再加上今日所見所聞,我對你的評價隻有四個字,一塌糊塗。”
“你說什麼!”衛宗聞言瞪眼大喝,他做衛家族長幾十年,還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奚落自己,怎能不怒。
但衛莊絲毫不理他有多憤怒,繼續說道:“你這人私心極重,對待家族成員厚此薄彼,這是身為一個領導的大忌,當年我的父親與你兒子衛天擂台比試,衛天耍詐,用暗器打傷我父親,在場有多少雙眼睛看見了,你卻不聞不問,最後我父親傷重難治,不久就與世長辭了,那時的我還沒出生,母親生下我之後由於太思念父親,也一病不起,最終隨父親去了,正是因為你的私心,害得我父母慘死,你認為你配做一族之長嗎!”
衛莊一提起自己死去的父母,心中便騰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說話之聲越來越大,到最後已然是在喝斥了。
衛宗被他一頓數落,臉色十分難看,他見四周眾人紛紛對自己指指點點,頓時抬頭反駁道:“這是幾十年前的事了,當時的情況十分複雜,你道聽途說,偏聽難明,也敢來胡說八道!”
衛莊見他居然否認,頓時更怒,瞪眼喝道:“你不僅不配做族長,你甚至連一個武者應當有的廉恥之心都沒有,一大把歲數全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敢做不敢當!”
衛宗被他罵得臉上青紅交替,怒聲回道:“你這淫賊也配來教訓老夫!”
眾人一聽“淫賊”二字,大吃一驚,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猜想衛宗為何罵衛莊是淫賊。
衛莊知道再與他吵下去也沒什麼結果,沉聲喝道:“老子懶得與你浪費口水,你不是一直想要抓我嗎,我現在就在這裏,有種便放馬過來!”
他說到最後一個字時,放聲大吼出來,隻見他口中忽然噴出一道勁力,強橫無比,竟將麵前的雨水蕩開五尺,眾人見狀紛紛驚呼起來。
衛宗為衛莊氣勢所懾,一時間竟立在原地,不敢上前,衛莊見狀嘴角一揚,嗤笑道:“孬種。”
“你說什麼!”衛宗聞言勃然大怒,他活了大半輩子都居於高位,從來沒人敢對他大聲說話,可今天,衛莊這個家族叛徒一次次地羞辱他,他這輩子受得氣都沒今天加起來多,現在又被衛莊罵為孬種,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大喝一聲猛然跺腳,宛若一直利箭,朝衛莊殺去。
他周身勁氣激蕩,所到之處雨水避散,距離衛莊還有一丈多遠,抬手就是一掌,掌力奔湧,將雨水震開,周圍的人可清楚地看到大雨中出現一直虛無的手掌,一尺見方,朝衛莊拍去,這就是衛宗的掌力。
麵對衛宗的一掌,衛莊冷然一笑,抬起左手就是一掌,隻聽見“嗚”地一聲尖銳風聲,巽風掌應聲而出,破開雨水,撞在衛宗的掌力之上。
“啪”地一聲巨響,雨水被震得四處飛濺,強橫的力量將衛宗震得往後退去,衛宗不願示弱,使勁以右腿往後撐地,想要止住身子,可是那後退之力太強,他根本抵擋不住,即使雙腳不動,身子還是往後滑出了兩丈多遠,反觀衛莊,隻見他背負雙手,站在原地,連一寸都沒移動過。
眾人見衛莊的功力居然遠超衛宗,頓時驚駭不已,紛紛驚問衛莊到底是什麼修為,但卻沒人能回答。
衛宗定住身子後,也把雙手負於背後,右手不斷顫抖,顯然剛才那一掌中他吃虧不小,望著雨中昂頭挺立的衛莊,衛宗心中既驚又怒,驚的是衛莊的修為居然達到了如此高的地步,連他這個神脈大圓滿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對手了,怒的是衛莊是自己的敵人,修為越高,對衛家的威脅越大。
衛莊麵無表情地望著衛宗,過了許久,緩緩抬起腳,往前走了一步,他之前站著的那塊青石板上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足有一寸多深,雨水瞬間將這兩隻腳印填滿。
衛宗見衛莊朝自己走來,心頭一顫,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