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居然開始飄雨。
在通向二站台的隧道轉折處,一位靠拐杖支撐的獨腳男人,默默地守在一輛嬰兒車後,目無表情。
還有十分鍾車可以上車。在爬坡的人群裏,一位年邁的老奶奶緩慢地推著一個大行李箱默默前進。走在前麵,一位大嬸把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布袋扛在背上,用力邁步走著。一位老伯,用一條扁擔挑著兩個塞滿生活用品的鐵桶,肩上的衣服已經磨掉了好些,表情安詳,笑咪咪的,旁邊挑著一擔化肥的年輕人黑呦呦的和老伯長得很像,平靜地搜索著車廂。
走進車廂,左邊的車窗帶著時間在走,右邊的車窗依舊停留在這一刻,等待所有人上車。
這裏都是一大清早摸黑起來從遠處趕過來的生活人,可能最近些天,沒什麼客搭電車,沒什麼人買豆花,沒什麼人需要補鞋,於是他們就買了回家的車票,提前回去,讓心靈重新被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