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紮克中學畢業後,進入大學攻讀法律。正當巴爾紮克的父母在為這個平庸的孩子走上正道而慶幸時,巴爾紮克竟突然宣布,他討厭這一切,他要當作家!他的父母頓時目瞪口呆。
的確,巴爾紮克在大學期間依然癡迷於文學,並且有了自己做實習律師的一段經曆,他便決定創作一部反映上流社會腐敗與黑暗的詩劇《克倫威爾》。由於生活積累所限,他的第一部處女作未經發表便宣告失敗了。
由於生活總處於窮困的包圍之中,巴爾紮克的苦惱和煩悶可想而知。而在苦惱和煩悶的時候,巴爾紮克常以幻想來充實自己,以求擺脫那種苦惱和煩悶。
巴爾紮克幻想得最多的,便是自己有錢了,而且還有很多很多的錢。一次,在幻想中,巴爾紮克見自己的麵前站著一個愛讀小說的大富翁,大富翁慷慨地對他說:“你要多少錢,請打開我的錢櫃盡量拿吧!你就用這些錢去還清你的債務,擺脫一切束縛吧!我相信你的文采,我要拯救一個偉大的人物!”
於是,巴爾紮克便把幻想當做事實,立刻從坐著的凳子上跳起來,興奮得又是唱又是笑的,他還進一步把自己幻想成了全世界的第一號大人物……
當然,等到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後,他就會自嘲地搖搖頭,然後立刻跑進自己的工作室,埋頭寫作起來了。巴爾紮克有個創作時間表:從半夜到第二天中午工作,也就是說在椅子上坐12個小時,專心修改稿件和寫作。然後,從中午到下午4點閱讀各種報刊雜誌,5點用餐,5點半才上床睡覺,到半夜又起床繼續工作。法國一位傳記作家在介紹巴爾紮克時說:“每三天巴爾紮克的墨水瓶就得重新裝滿一次,並且得用掉十個筆頭。”
巴爾紮克自然也有不少的朋友,朋友之間,免不了要聚在一起東拉西扯說起閑話。一次,有幾個朋友到巴爾紮克的住處,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談起來。可就在巴爾紮克說話時——而且有時候他還顯得興致很高——卻又突然中止了話頭,緊接著便惡狠狠地咒罵起來:“你這個荒唐鬼!你這個二流子!你這個該死的家夥!你竟敢在這兒胡說八道!”
這叫朋友們很是莫名其妙:他這是在罵誰啊?他又為什麼要罵人呢?他是不是犯了精神病了?
就在朋友們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巴爾紮克給了他們答案:“對不起各位了,我該去抄我的小說了,我早該去抄我的小說了,你們接著聊吧。”
說完,巴爾紮克便一頭鑽進自己的工作室。哦,原來他是在罵自己呢。
巴爾紮克開始探索現實主義的創作方法。1829年3月,《朱安黨人》的問世標誌著一個偉大的文學家的誕生,他的創作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期。這是他以現實主義的手法寫作的第一部成功作品,作品無論從結構、表現技巧還是軍事細節方麵都顯示出偉大小說家的才華,為巴爾紮克向現實主義道路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此後,作為文壇新秀,他接連創作了17個中短篇小說,顯示出驚人的創作速度與才華。以後的歲月,佳作迭出,特別是《高利貸者》、《高老頭》、《歐也妮·葛朗台》、《塞拉菲達》等作品,成功刻畫出了葛朗台、皮羅多、於洛等人物形象。巴爾紮克以其對現實觀察之仔細,對社會本質揭露之深刻,塑造人物形象之生動,藝術手法之高超,使他無可爭議地列入世界文學史一流作家之林。
通過《人間喜劇》,巴爾紮克“提供了一部法國‘社會’特別是巴黎‘上流社會’的卓越的現實主義曆史”。他的作品“是對上流社會必然崩潰的一曲無盡的挽歌”,“他看到了他心愛的貴族們滅亡的必然性”。
巴爾紮克是個天才,他創作的速度和數量在世界文壇上幾乎找不到能與之媲美的人。他創造了幾千個人物形象,可列入不朽性質的就達數百人。對於巴爾紮克來說,世界的黑夜就是他的白天,常人的白天就是他的黑夜,他這種顛倒的作息時間,嚇跑了他僅有的幾個夥伴。他是個瘋狂的暴君,在夜裏,他像拿破侖那樣野心勃勃地創造、征服和統治著他的第二世界。早年的巴爾紮克懷著對榮譽與金錢的渴望,寫了許多讓他一生都臉紅的作品:《論長子長女的權利》、《結婚生理學》、《係領結之術》……我們幾乎搞不清還有什麼東西他沒寫過。
巴爾紮克的聲名遠播也為他贏得了傾慕者,俄國貴婦韓斯迦夫人和巴爾紮克陷入了一場“最熾熱、最持久”的“永久相愛”中,巴爾紮克因這場“神聖純潔”的愛情產生了難以遏止的創作靈感。
巴爾紮克風塵仆仆地將俄國的德·韓斯迦夫人娶回家的時候,他的生命他終結了,帶著許多未圓的夢想,永遠沒有人再驚擾他了。經商的失敗、情場的失意、高額的債務……一切都不再驚擾他了。作家雨果在他的葬禮上說:“眾人的目光現在不是仰望統治者的麵孔,而是仰望思想家的麵孔。”雨果的悼詞是所有人獻給這位大文豪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