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困擾我的時候困癮也來了,我決定在小屋住下不走了。
在這晚的夢裏,夢見一雙慈藹的眼睛一直溫柔地注視我,我問:“太奶奶,是你嗎?”她不回答,隻是默默微笑;我說:“太奶奶,我不知道如何找起太爺爺。”她看向我身後,隨後我看見自己穿著婚紗追到朱禹身邊,等他為我戴上婚戒;朱禹看著我笑,卻拉起身邊另一個女孩的手……
“不要啊!”一聲驚呼把我從夢中驚醒,卻是一身的汗。
這叫什麼夢,我分明喜歡安先生,怎麼可能向水火不容的朱禹索要婚戒?真的很奇怪這個無緣無故的夢。
第二天從客房部傳來小道消息說,昨天晚上十三樓又鬧鬼了,走廊燈忽閃忽閃的,還聽見驚叫聲和追逐的腳步聲,可見不是一個兩個鬼。我一聽就嗤之以鼻,用科學跟他們解釋,卻沒有一個人相信。
我依然會去九樓的樓梯處坐坐,也隻在九樓的樓梯處坐坐,因為那裏有過安先生的痕跡。
我把安先生的離開歸咎於朱禹,正盤算著怎麼教訓他,他卻不請自來,在我正忙著上熱湯的時候巡視過來。我立即尖叫起來:
“哎喲,燙著我手了!快快幫我接一下。”
朱禹快步上前接了我手中的湯盆:“你可以直接把餐車推進去的,至少可以推到門前。”
“小姐,把我們的菜快上來!工作時間還有功夫談情說愛,讓經理知道又要扣你們薪水!”
“就來了!”我不停的甩著手,嘴裏還咕噥著:“還當是孟婆湯啊,喝了好趕投胎,真是的!”說著推開門,示意朱禹送進去。
朱禹先是一愣,旋即端著湯盆走了進去,出來時臉微微的紅,倒顯出幾分可愛的樣子。我想他雖然是新加坡餐飲業巨頭的公子,一定還沒有經曆過大陸號稱端盤子的職業吧?
好像是回應我的猜想,朱禹拍拍手說:“從中學開始我們就在自家酒店打工掙學費,洗碗端盤子什麼都做;那時我雖然學的是酒店管理,可我更希望把繪畫學下去,為了湊足學費,我不得不增加工時,還去別的酒店做兼職,也見識別人的管理模式。”
富賈人家的孩子還靠打工賺學費?我可是第一次聽到,有些不相信的看著他。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勤工儉學我們都習以為常了,過幾天我就要回學校進行畢業論文答辯。”
我聽的呆了:“那麼說你還沒畢業?大學原來還可以這麼讀?”
“大四主要以實習為主,我到自家酒店實習也是很正常的。”
因為賣對聯的事被媽媽嗬斥,惹媽媽傷心動怒,以後看到別的同學撿飲料瓶賣錢買文具就羞於為伍了,為了學畫,隻一味的追著媽媽要錢買顏料畫紙。想起當年的情形,媽媽的臉色和複雜的眼神就在我眼前晃動,現在工作了,知道掙錢的不易,和媽媽維持一家人生活的艱難,和朱禹的經曆相較之下愧疚感湧上來,臉也開始發燙。
“今天你的氣色真好,有著玉的溫潤和細膩的光澤,又有絲絹的通透明亮,還洇著胭脂一般的桃紅底色,隻是這樣的膚色該怎麼用油彩畫出來呢?”
朱禹從來沒有這樣“表揚”我,正當我疑惑,他伸出手,輕輕觸過我的臉頰,然後一聲不響的走了。
分明是想戲弄他一下的,自己的招式還沒出,怎麼就被他蠱惑了?
我愣在當場,醒悟過來狠狠地擦拭他剛才觸摸過的地方,越擦,觸感越明顯。哼,這次算你逃的快,等下次可沒這樣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