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熙弘曆三七二年。
此時已是午夜時分,四周白雪茫茫,頭頂繁星點點,一輪滾圓的明月靜懸其中,白燦燦亮閃閃,硬是將個黑夜照成了白晝。
萬般皆靜,輕輕一聲咳嗽,仿若天降響雷,驚飛山間寒鴉一片。
腳下積雪已有半尺深,方圓十裏內除了偶爾出來看看有沒有腐肉可吃的寒鴉,再無任何可以喘氣的動物。
當然了,動物沒有,人卻是有的,一男一女。
而且是男下女上的一男一女。
“親,被人壓的滋味如何呀?”
月光下,那女子一身粗布灰衣難掩青春麗色,一頭青絲如綢,雖用發帶束起,卻微微有些淩亂,耳邊各有兩縷發絲鑽出,緊緊貼在雖有些營養不良但卻輪廓驚人的小臉上,越發展露出了那張小臉的優勢,弧度優美,小巧而精致,尤其是那雙水蒙蒙舞朧朧的丹鳳眼,看著你眨啊眨的,直眨的人骨頭都要酥了,軟了……
好一副嬌俏小媚娘姿態,讓人恨不能摟到懷裏揉上三揉!
當然了,如果小媚娘手中沒有那根寒光閃閃的簪子,或許更加嬌俏可人,尤其是此時那看起來鋒利無比的簪尖,正堪堪頂在一個黑衣少年的頸動脈處,而她的左腿膝蓋,更是要命地抵在他黃金分割點上!
少年一點都不懷疑,隻要他敢稍稍露出一點反抗的意思,這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小媚娘,就會一簪子哢擦了自己,而且還極有可能順帶著再一腳踢飛他的家夥什兒!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後還要被人閹,連個完整的鬼都做不成!
所以此時少年渾身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張棱角分明如山俊似水秀,與渾身霸烈囂張氣焰極度協調的帥臉上,劍眉下一雙滿目淩光的桃花眼惡狠狠地瞪著小媚娘。
想他戰北天,站起來是一座山,躺下來更是一堵牆,也有被人壓在胯下之日!
尤其是壓他的對象還是一個看起來他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丫頭!
憋屈啊,實在是太憋屈了!
天知道他戰北天今天是發了哪門子的善心,別人姑娘抹脖子上吊和他有毛的關係?他鑽他的洞,她摸她的脖子,兩不相幹,救個球嘞?現在倒好,明月當空渾身真氣自動龜息,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反把自己給搭上了!
“少廢話,男子漢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臭娘們,你有本事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少他娘的在這裏唧唧歪歪地磨嘰!”
少年說著,脖子用力轉向一邊,緊緊貼在肌膚上的簪子順勢入肉半分,帶起一溜血珠。
小媚娘卻似乎被這突然冒出來的鮮血嚇住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這些表情自然沒能逃過戰北天的眼睛,他有些鄙夷地瞟了小媚娘一眼,嘴角微不可見地撇了撇。
見點紅就怕成這樣,剛才的殺氣哪去了?感情也不過是隻充了氣的皮老虎!
一句諷刺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卻聽耳邊有個聲音幽靈一般喃喃道:“哎呀,出血了,話說姐最怕血了,姐一看到血就戾蟲上腦不受控製……總想幹點什麼極端的事兒來……幹什麼好呢?”
說話間眼光飄到了戰北天的……。
戰北天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頓覺褲,襠那裏似乎被人挖了一個洞,冷風嗖嗖直往裏灌,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身子往上挺了挺,顫抖道:“臭娘們,你別亂來,做人不能太過分!”
仿佛沒聽到戰北天的警告似得,又或是小媚娘的戾蟲真就上了腦,隻見她再次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不偏不倚地頂在了少年的黃金分割點上,一頭黑綢似得長發披散開來,冷風撲麵,滿頭青絲隨風舞動,雖略顯蒼白但卻線條優美的櫻桃小口,似是有些為難。
“你說,先把哪個殺進去好呢?要不先殺下麵吧,讓你痛上一痛……”
上下兩個重要部位都被人製住,戰北天頓覺像被人扔進了千年冰窖,冷的連骨頭都結了冰,偏偏渾身軟的連捏根草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