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情義此時強忍著胸臆,好想就此告訴了小音妹妹他就是“君哥哥”,但一想到天姑和月嬋娟要他遵守的條件,也隻好強行忍住了。
月嬋娟笑道:“小音,你說的是你的那位君哥哥呀,我聽你提起過的,恰好,我這位師弟武書生也姓武,你也可以叫他哥哥的。”
秋浩渺靜默不語地看著白小音。
白小音奇道:“武哥哥不是說他是嬋娟姐姐你的師兄嗎?怎麼你叫他師弟呢?”
月嬋娟“噢”的一聲道:“我和師弟從小互不爭讓,偏偏師弟他爭強好強,本是我師弟,卻硬要爭做我的師兄,我可不饒讓他。”
白小音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啊。”說著挽起秋浩渺的手,往小屋裏走,口裏道:“天姑,嬋娟姐姐、朦朧姐姐、武哥哥,快請屋子裏坐吧。”
這一聲“武哥哥”,彷如當年的“君哥哥”,武情義猶然感觸在心,差點又愣在了當地,被月嬋娟往肩頭上捏了一下,方回過神來,跟了進去。
四人進了屋,見屋中擺設簡潔,除了木桌木椅外別無他物,顯然白小音也是新入住此處的。進入裏屋一看,木床上躺著一人,正氣息奄奄,走近仔細一看,武情義心頭大震,這不就是從小將他養大的梅善姑梅姨嗎?他急忙問:“小音妹妹,你娘她傷得怎麼樣?”
“小音妹妹!”這一聲叫喚放佛觸動到了白小音心靈的深處,她急切回頭,看向武情義,眼中飽含著無盡深意。
武情義自知“小音妹妹”這四個字一直在心中揮之不去,固而脫口而出了,急忙轉過頭去避開白小音的目光。
白小音搖頭道:“我娘她傷得很重。”
武情義能夠重見梅姨,能夠重見小音妹妹,又見梅姨傷重不醒,好想跪下地去,抓住梅姨的手放聲大哭。
秋浩渺坐在床沿探指為梅善姑把脈,展眉道:“小音你別傷心,你娘雖然傷重,卻也是能治好的。待他一醒轉,我就立即給她療傷。現在讓你娘好好靜養,我們到外麵說話吧。”
五人出了裏屋,白小音掇木椅讓大家坐在桌邊,隨即沏來熱茶,她的目光不時移到武情義身上,但又隨即移開,眼中充滿疑惑。武情義眼光也不時掠向小音妹妹,見他蓮蓮身影,秀美容顏,即便是別人不說她是誰,第一眼看見她就能認出她就是他的小音妹妹了。
武情義恨意難消道:“莫非是少狼主和蛇蠍穀的人傷了小音的娘?”
秋浩渺搖頭道:“小音的娘是被大千門中的得道高僧所傷,至於少狼主和蛇蠍老仙,他們隻不過是乘火打劫罷了。小音,此事你最清楚了,你來講一講當日的情形吧。”
白小音“哎”的答應一聲,坐到桌邊來,回想著道:“一個月前,我娘曾跟我說她要出趟遠門,也不告訴我她要去哪裏,可是我知道,原來娘打聽得,我的爹爹就囚禁在大千門中,娘此去是要救我的爹爹。四日前娘回到鬼影山,已然傷重無已,我用從師父那裏學到的醫術極力救治,方讓娘暫時擺脫了性命之憂。
“想不到十年來,白逍遙叔叔一直沒了音訊,小音妹妹真是好苦!”武情義想起十年前,小音妹妹剛即與爹爹相認,白逍遙叔叔與劍聖樂無歡大戰,隨即不知所蹤,心裏便無限感慨。
白小音接著道:“次日,不知為何,奔狼城少狼主和蛇蠍穀蛇蠍老仙率領三五百人襲擊鬼影門,我娘傷重不起,多虧門中的哥哥姐姐們拚死抵擋,護著我娘向後山撤退,門中十數個哥哥姐姐都死傷殆盡,那少狼主追著我殺時,危急之中,多虧了嬋娟姐姐趕到相救,奔狼城和蛇蠍穀的人見到核雲塵埃後不敢追近,隻好撤離。
“嬋娟姐姐和我一同安葬了門中遇難的哥哥姐姐後,又替我娘整整療治了一夜的傷,便將我護送到這洛神穀中來。然後嬋娟姐姐又趕去辦事了。”她說著黯然神傷,想起門中死去的一眾兄姊,不覺泣下淚來,靠在秋浩渺的肩頭潸然淚落。
武情義聽小音妹妹訴說苦情,心頭也十分難過,好想立即向她表明身份,然後好好勸她開心,不解地問:“那白虎王的女兒為何會被少狼主錯抓了去呢?”
月嬋娟道:“這都是我弄的,那白虎王一向為人霸道,不少殺人,他的女兒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我早就探知那少狼主很想生擒鬼影娘子以召集十二獸地大會,當眾展示他狼家的威風,因此乘他追擊小音時用白虎王的女兒易容成小音的樣子調換了過來,那少狼主一直以為他抓到的就是小音。那狼家自有我安排的眼線,為了故意激化矛盾,我通知眼線將白虎王的女兒奸-汙毀容。就這樣,十二獸地誓師不成,也就無從征討重生軍了。現在你明白了吧,這一切都是天姑為了你煞費苦心,安排布置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