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色的仙劍飽綻著清色光輝,於空劃出優美的弧線,一前一後兩道身影禦空而下。劍上男子長發飄飄,發冠閃亮,麵若美玉無暇,神態自然舒悅,白色的內裳襯著淺黃色的護身玉鎧。他雙足輕踏劍身,那仙劍頓即清幽一聲輕鳴,如閃電一般竄馳而去。
“哥哥,你明知道我功力不及於你,卻要故意將我甩在後麵。”身後那女子一揮玉手,撥動身周氣流,加快禦劍速度向前追去。這女子柔發飄灑,輕衣隨風,那眉頭、雙目、朱唇無一處不是精致的搭配,肌膚玉白無暇,美貌難以明說,自是與前麵男子有幾分相似之處。水藍色的精巧細鎧護住她的纖纖細腰和肩頭處、雙腳處,卻是露著那玉脂般的雙臂和腿部肌膚。
“小妹,若哥哥不快,你又如何能知道自己能更快些呢?”前麵那美玉男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身後那美貌女子嘟了嘟嘴道:“哥哥,總有你的道理說。你別心高,你就看我追不追得上你。”
“好啊!”前麵那男子話音未落,腳下仙劍早已托著他如飛而去,倏忽間身影已閃出數裏之遠,劃過白湖上空,直向白宮山嶼最高處落去。
“哥哥?”身後餘留一聲女音叫喚。
黃衣男子按落劍頭,身形斜劃而下,向山頂一片古木蒼鬆處落下。
那古木盤根,蒼鬆葉落,一座玉樓掩映其中。
黃衣男子飛入鬆林之中,緩下速度來,雙足踏落在一條白石小道上。劍身上清輝散去,徑直飛入他的鎧袖之內。
黃衣男子向四周略看了一眼,快步沿著白石小道走了過去。沒走多遠,幾株梧桐大樹投下蔭涼,耳中飄來柔美琴音。
這琴音含著幾許惆悵。
黃衣男子嘴角浮動一絲微笑,步出梧桐小路,隻見白樓院門前,花樹飄香中,一張石桌,一張石凳,一把古琴,撫琴之人是一個白衣男子,他玉白的麵容,雪白的衣衫,白色的發冠,除了梳得齊整的黑發之外全身一片潔白。
白衣男子指尖輕動,清音流轉,麵情雖然專注,眼中卻含些許心緒,不知他在想著什麼。
一個清麗的黑衣女子站立在石桌側,手中抬著一個玉盤,正看著白衣男子撫琴。
黃衣男子止住步子,似是不忍打斷這美好琴音。
黑衣女子不住眼地欣賞著白衣男子玉指撫著琴弦,琴音如流水涓涓,又如水銀瀉地,婉轉之中傾訴無限濃情。黑衣女子忍不住朱唇輕動,悅耳的聲音吟了一首詞調出來:“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念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好曲子!”黃衣男子禁不住出聲讚道。
黑衣女子聽到聲音,轉頭一看,臉上微笑起來,聲音好聽道:“大將軍,是花若風花將軍到了。”
白衣男子“哦”的一聲,琴音戛然而止,揚起頭來。花若風迎麵上前,抬手施禮道:“大將軍,許久不見!”然後朝著黑衣女子施禮道,“韓姑娘,流雲山一別後,可還好嗎?剛才韓姑娘所唱那詞,真是絕妙極了。”
韓姑娘噗嗤一笑,聲音清悅道:“這哪是我自作的詞呢!這是大將軍從一本自先民時代傳留下來的叫《紅樓夢》的古書上摘錄下來的詞,大將軍極為喜愛,因此正給它譜曲呢。”說著轉頭朝梧桐小路看了看,詫問道,“花大哥,怎麼沒見花妹妹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