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宮的時候,她什麼時候怕過懲罰。
每次跪完,接著在犯。
懲罰在無休止,而她的錯誤也在不停步。
故此,這些年她都不知道是如何跪過來的。
每一次犯錯後,冷陌都會說,‘挽歌,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而他難道不知,她一直都是這樣,罵不怕,跪不怕。
哪怕是膝蓋跪破,要犯的錯誤依舊是要犯。
“你這是在跟本宮鬧脾氣?說怎麼回事……”
今天她毫不掩藏任何情緒。
以前即便是心裏有氣,她也不敢將這份脾氣搬到明麵上來。
如今倒好,她竟然……
“挽歌不敢。”
“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
今天的她一直都很奇怪。
那雙好看的眼眸中,有些許受傷的神色。
冷陌看到她的那神色,竟會感覺到狂躁。
“爹爹,真的是這樣嗎?一切都是為了天月嗎?”
“……”
她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終於還是讓冷陌感覺到不對勁。
那****知道自己不是她的父親。
如今再次相見,她便是這樣態度,難道是……?
“歌兒,有些心思,不是你該動的。”
在她有些受傷的眼神下,冷陌有些不忍。
但終究是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雖然不明不白,但挽歌卻是聽的明白。
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心思。
嘴角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爹爹放心,你要的,挽歌定然會努力尋找。”
“……”
心裏百轉千回,千言萬語,終究化著這一句。
她能說什麼?人家都說了,有些心思不能動。
即便是動心,那也是罪該萬死。
“知道就好。”
她嘴角那苦涉的笑意他不是沒看到。
原本想說點什麼來安撫她。
話到嘴邊,終究是化著這麼一句。
……
三日
他隻給自己三日時間。
這個時間對挽歌來說,完全就可能。
但既然是他要的,她自然也會努力。
她獨自走在大街上,一個人。
希望這喧鬧的大街,能將她那煩惱情緒一並給帶走。
可惜,出來已經一個時辰,煩惱沒帶走,始終都出現冷陌走之前那決然的神色。
“閑雜人等回避,回避,回避……”
“閑雜人等回避,回避,回避……”
就在挽歌心思很沉重的時候。
不知什麼時候,身邊的人全數都退到了兩邊。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而她……就如被遺棄的孩子,獨自行走在大街上。
“姑娘,姑娘快過來。”
突然一隻手拉了她一把,將她從那心思中帶回。
回過神的她才發現身邊的異動。
“你不要命了嗎?快跪下。”
跪下?
試問自己在天宮的那些日日夜夜跪的還少嗎?
如今又要跪,挽歌自然是不太舒服這樣的規矩。
抬眼望去,遠處行來大隊人馬。
而他們緊緊保護著的,是那人馬中間的奢華馬車。
馬車的奢華程度不用細說,隻要一看就曉得身份定然不簡單。
那車簾後麵,一個若隱若現的白影。
“姑娘,你還不快跪下……”
說著,那隻大手又拉了她一把。
然,挽歌依然是沒聽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