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留下吧。”
回到東籬居後，瀾雨塵就要離去。
在他轉身之際，挽歌很是溫和的說道。
不管她的語氣是否真誠，都讓瀾雨塵愣然。
“發生什麼事兒了？”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的生活中出現了錯亂。
不然今天的反應不會如此反常。
“我們成親以來，你都不曾在東籬居留宿過。”
“……”
“明天你就要送我離開。”
“……”
“我不想欠你的。”
“你什麼意思？”
她的話讓他心裏一緊，不想欠他的？
而她可知，她已經欠了他不少。
這些，她怕是這輩子都無法還清。
“字麵上的意思。”
想起白天冷陌跟她說的那些話。
她心裏何嚐不是撕裂般的疼痛。
明天……明天必須拿到那個東西。
過程，他也不計較，甚至不計較她如何討好瀾雨塵。
既然如此，她何必不用這方式還了他。
那個東西對冷陌來說很重要，對瀾雨塵何嚐不是。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其中涵蓋的情誼挽歌自然明白。
“瑾兒，你可知道自己在玩火？”
“……”
見她如此乖順的模樣，他喉嚨間滾動。
渾身都感覺一股不一樣的溫度。
“隻是一夜就好。”
一夜就好。
她可知道這一夜意味著什麼。
當然知道，隻是一夜就好。
不管這一夜中發生了什麼，明天後他們都會分道揚轆。
“瑾兒，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相信你。”
“……”
見她說的如此堅定。
相信他嗎？她真的可以相信他？
那雙靈動的眸子淡靜如水。
她真的很美，即便帶著目的進府，他也不曾懷疑她的美。
“好，學會相信本王就好。”
不知為何，聽到她說相信他，竟然會如此欣喜若狂。
就如得到自己戀人讚賞的少年。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讓瀾雨塵留戀。
“不過今晚本王不……”
“過了今晚，不管我們彼此如何，都將走向一條不同的路。”
“……”
“甚至是相見也很難說。”
他為何將自己送走，她不會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冷陌對自己的態度到底如何她不知。
不是他的女兒，一枚棋子想必也不會太在意。
倒是瀾雨塵，若是知道自己天宮少主的身份，不曉得他會如何對自己。
總之……想要回到今晚之前，恐怕沒那麼容易。
現在雖然處境一樣複雜，但也還在她控製範圍內。
“瑾兒……不會太久，相信本王。”
“……”
他說的如此堅持，似乎還涵蓋了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情誼。
這種感覺，從扶挽歌進府開始他就慢慢有了。
他為這份感覺慌亂過，惱怒過。
甚至因為這感覺，不敢來見她。
“我相不相信，很重要嗎？”
“……”
不管她是否信任，明天她都要因為他的陰謀離開。
所以這份信任，在挽歌心裏也變的不那麼重要。
“自然是重要的。”
這話說的，在挽歌心裏更是了然。
一個要用陰謀將自己送走的人。
重要……這兩個字也不曉得是涵蓋了什麼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