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半個月前，賀丞相的女兒賀言誠進宮了。”
“嗬嗬。”
對於這樣的消息，現在挽歌都很是無所謂。
在他娶長蘭公主為妃的時候。
她和他，就已經到了盡頭。
“皇上說，今日是冊封貴人為貴妃的日子，按照禮儀娘娘應該在的。”
“……”
禮儀嗎？
他們都已經到了用禮儀說話的地步？
好，真好。
嗬嗬，這樣也好。
“咳咳咳……”
“娘娘，要不奴婢去回話？”
“不用了。”
“可是你的身體。”
“我沒事兒。”
沒事兒，反正都到了這一步。
她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上次，夏衍離開後。
她強迫自己嘔吐，將那些藥全部都給吐了出來。
可見，她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活下去。
看著她近乎蒼白的麵色。
連粉都上不上去。
小妙很是擔憂她的身子會受不住。
這些日子夏衍不曾來過。
而她也不願意吃藥。
天下人都知道，年少咳血，命不久矣。
可她就是那般固執的不願意醫治自己。
多少次她要去找夏衍，但都被挽歌給攔下。
還說，要是夏衍知道了，她就立刻去死。
都用生命威脅了，自然不敢前去。
……
封妃典禮很是隆重。
更何況，還是皇貴妃的典禮。
挽歌不曾受封過，其實有，隻是那個時候她不知道。
或許也知道，但她卻不在。
夏衍在見到她的時候，很是震驚。
雙眸中更是劃過一絲痛。
端端一個月不見，她就已經變成這樣。
明明說好的課業有一年的命，為何會不見好轉？
雖然不曾給挽歌把脈，但她的麵色還是出賣了她的身體。
“還好嗎？”
“……”
再次相見，沒想到是這般。
挽歌沉默著，不說一句話。
喉嚨的腥甜，讓她不敢開口。
她是在懲罰自己，懲罰自己的貪心。
也希望，用這樣的方式離開。
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或許並不算重。
但卻是她該承受的。
見挽歌不說話，整個受封儀式夏衍也不再跟她說一句話。
她在痛，他何嚐不是。
而他在等，等到一年之後拿到剩下的藥。
殊不知……
就連上次的藥，也被她吐的幹幹淨淨，剩下的拿到又能如何。
“臣妾拜見皇後娘娘。”
“……”
喉間的腥甜越來越重。
挽歌死死咬著唇，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一開口就會吐出血來。
她不想，不想在月夜麵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見挽歌不動作。
夏衍看了她一眼，見她麵色蒼白的厲害。
“起來吧。”
他沒有為難挽歌。
但挽歌似乎感覺到眼前都有些模糊。
“娘娘，你沒事兒吧？”
“……”
不說話，始終不說話。
小妙很是焦急的看了夏衍一眼。
“皇上，娘娘好像有些不舒服。”
從早上出來的時候，挽歌就不舒服。
現在也不過是死撐。
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
“帶娘娘回去吧。”
“是。”
不管怎麼樣，他已經不想在她身上加注痛苦。
因為他不想，不想在她活下來後隻剩下對他的恨。
“皇後，皇後……”
“瑾兒，瑾兒……”
很多焦急的聲音響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