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太後宮裏，挽歌很是恭敬的行禮。
然，以往熱絡的太後卻並沒讓她起身。
挽歌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
在這鄭國，她唯一還有一點尊重的，也就這太後了。
隻是，如今她眸光中的冷意，也在讓我挽歌那唯一的尊重之心一點點拭去。
“皇後，貴妃說，你當日宮裏的人……”
“是天宮宮主冷陌。”
太後的話沒說完，挽歌就接了過來。
在她進來看到賀貴妃和蘭妃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
身處深宮之中，不管是誰，都會變的。
猶記得在天醫穀的時候，這清夫人那時候對她的好……
可現在想來，身卷皇雲之中，有幾人能保的住本貌？
“大膽！你身為後宮之首，竟然做出如大逆不道的事兒來。”
“……”
冰冷的語氣有著嗜人般的淩厲。
這樣的太後，還是第一次見。
即便如此，挽歌也隻是抬眸望著她。
嘴角上扯出一個微微的笑意，隨後是站起身。
看了賀貴妃和蘭妃一眼。
滿眼淡薄，在這複雜的染缸裏，她這份清澈都讓人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
“你……”
未經允許就站起身，清夫人顯然是不樂意了。
而兩邊的妃子，也是很幸災樂禍的對挽歌投去一個挑釁的笑意。
可挽歌的淡漠簡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想。
“娘，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喚你。”
“……”
她的欲言又止，讓太後感覺很詫異，同時也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失去了。
那份無力感瞬間襲滿她的心頭。
不知為何，挽歌越是這樣，她的心就越是慌亂。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挽歌的時候，她就如天女下凡一般。
她是那麼努力的讓她成為自己兒媳婦。
而今，她是太後，她是皇後，為何她會有種要失去這個兒媳的感覺？
挽歌對著她是翩然一笑。
“若是不滿意，那就請太後讓皇上廢了臣妾。”
“……”
這句話，瞬間讓所有人都愣住。
而後，挽歌不管任何人，甚至不管任何人的目光。
離去的是那樣幹脆，更是那樣的讓人無法忽視。
“太後，皇後也實在太無禮了。”
“滾！！”
“……”
長蘭公主才說了一句話，就被太後怒聲嗬斥。
足以見得，太後是在驚慌。
之所以會驚慌，完全是因為挽歌在她心裏的位置深重。
但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感覺到很無力。
挽歌和夏衍走到這一步，讓太後也感覺很是痛心。
……
回到輕月殿後。
夏衍已經等在了那裏。
看到挽歌回來，他急忙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還好嗎？”
“還好。”
淡淡的對白，已經說不出彼此心裏的傷感。
隻能靜靜相擁，無聲的傳遞他們這份覆水難收的深情。
感受到她身體裏傳來的溫度，在這份痛苦中他終於還是得到緩解。
不知多久，在感受到她身子顫抖的涼意，他不得不將她帶回內寢。
雖然她三日前吐血了，但那是激怒攻心。
故此，在夏衍的努力下，她的身體看上去好了不少。
“衍，我們要怎麼辦？”
給挽歌喂完藥之後，夏衍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