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兒,告訴我,這裏真的是爹的埋骨之處嗎?”方天豪臉色陰沉,因為強壓鬱憤致使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是!”韻兒答道。
方天豪眯縫著眼睛望著無字碑,過了許久才輕聲問道:“異寇殺了你們全家,你和媚兒都是不明大師從小養大的?”
“嗯!”韻兒的眸中溢滿哀愁,講述起自己的身世…
韻兒的父親是黑源當地的一名普通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韻兒的母親,是十裏八鄉的大美人,心靈手巧,平日替城裏大戶人家織布繡花賺得一份工錢,雖說家境並不寬裕,卻比其他農戶過得還是要好些,當韻兒剛滿六歲那年,異寇突破大成的防線占領了黑源郡,正在城裏給人繡花的母親沒能逃過異寇的魔爪,*致死!鄉親勸住了欲與異寇拚命的父親,就這樣忍辱偷生了幾年,待血雷神將一來父親背著韻兒,帶著不到十歲的媚兒投奔血雷神將,在父親的懇求下,又見父親有些玄功,血雷神將便收下了他編入前鋒營,並安排地魔把姐妹倆送到東無山讓不明大師撫養及教授玄功,不明大師原本與血雷神將和地魔都是老熟人,不明大師還指點過將軍的玄功。
後來,聞聽將軍全家被朝廷囚禁,將軍又大獲全勝把異寇趕出了邊界,再後來將軍欲回京麵見皇上,當消息傳到東無山不明大師憂憤難忍,大罵將軍糊塗,急忙出山欲阻將軍行程,但一切已晚,當大師事發地事將軍早已身亡,大師隻得日夜兼程追擊杜兆源派來的那幫人,強行把將軍的頭顱帶回山中安葬在這裏。將軍亡故,父親便跟隨副將張虎將軍繼續在邊關抗擊異寇,不久後也在一場戰鬥中被異寇斬殺。
十年前,為報血仇剛滿十八歲的姐姐瞞著師傅出山,憑著高強的玄功拉攏一班兄弟與異寇周旋,姐姐下山後不久,地魔便來了,不明大師才知道血雷神將還留下一個兒子,當時地魔與大師商量後,便訂下婚約。
“這些,姐姐告訴你了嗎?”韻兒憂鬱傷懷地講完,順便問了一句。
“沒有,我們都沒有說出身世的事。”方天豪緩緩的搖了搖頭抬眼望著遠山,清湛的眸中湧出了無盡的殺意。沉默一會後他單手摟住韻兒,拔出砍柴刀在虛空中快速劃動。
一陣粉末飄飛,石碑上顯露出:“血雷神將之墓”旁邊還有兩行小字,“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韻兒,你放心,此仇——必報!”一個字仿佛一聲悶雷從方天豪嘴裏崩出。
看著碑上雄健灑脫、劍拔弩張的字跡,韻兒將頭依偎在方天豪肩頭,心裏霍然感受到有種堅實依靠的感覺,鳳眸漸漸明亮起來。
“走吧,讓血雷神將好好休息!”方天豪再次深沉地注視一眼石碑,牽著韻兒的小手,“去看看媚兒在幹什麼。”
忽然手中微微一抖,感受到韻兒的氣息稍稍絮亂,方天豪一愣,緊接著便豁然明了。
是噢,自己這個罪魁禍手,稀裏糊塗吃了大姨子,現在又帶著正宗的老婆去見她姐姐,雖說這個世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這一對姐妹花並非尋常女子,縱觀江湖應該是一流高手,況且媚兒還是統領百多名好漢的首領,要她們姐妹倆麵對這個事實,韻兒心裏肯定一時不會平靜。
方天豪輕輕歎了口氣,臉龐上爬上一抹歉疚之色,“韻兒,都是我的錯,地魔爺爺沒有和我提起過你,所以才和媚兒…嗯,媚兒姐…”
“小馬甲,師傅說過心胸要像東無山一樣博大,意誌要像冰魄瀑一樣堅韌…”韻兒畢竟接受了不明大師更多的教育,不是尋常女子,先前的迷惑現在完全消逝,此刻美麗的臉上充滿恬然平靜和幸福。她攜手方天豪,娓娓傾訴著心聲,“我們姐妹隻是普通女子,也不懂什麼高深道義,但王飄韻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大義,就如血雷神將忠君愛國就是大義!我想姐姐也一定是這樣認定的,我了解姐姐的性格,你們無意中做出那事,醒來後按理姐姐會一刀割下你的頭顱!”
“喔…喔…”方天豪莫名一抖,伸手摸摸脖子,仿佛真的有一把刀剛剛從那裏移開。
他們慢慢朝小竹樓走去。
韻兒繼續說道:“沒有殺死你就證明她認同了你,我相信姐姐的眼光!但如果你讓我們失望,即使你是血雷神將的兒子,是我們的夫君,別說姐姐,我同樣會毫不手軟砍下你的頭!”
“呃…呃…”方天豪脖子一縮,說什麼不懂高深道義,大義滅夫都敢做,奶奶的兩朵帶刺的玫瑰!不過呢,老公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一陣沉默,方天豪什麼也沒有說,但心田仿佛被****灌遍,酥酥麻麻的暖意溢滿胸口,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讓人滿足,抑製不住的喜悅快要從眸瞳中溢出,他禁不住感慨道,有妻如斯夫複何求,老子滿足了!
當韻兒將媚兒離開東無山的消息告訴方天豪時,他心裏好一陣鬱悶,不過他也已經計劃好到時候帶著韻兒、雪兒殺入小石室,不光要收走媚兒,她的那些兄弟也一個不留,統統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