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獸國的強大,讓其他四國至今都忌憚,就是他們的以退為進,沒人知道這個強悍的種族何時會出現,又何時會消失。
“恨玉,我的身份似乎已經被那個人馬祭司給察覺了。”我淡定地磨著藥粉,恨玉停下手中的活,放下書本抬頭冥思,我接著道,“此人精通星相,非常人所能及。他句句都是點到為止,是個識時務之人,也是精明之人。”
“那你的意思是?”他挑眉,“要將他納為己有還是以除後患。”
“兩個都不是。”我將藥粉倒回瓶中裝起,輕笑,“你是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他是斷定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定會幫靈獸國的忙。當我徹底暴露身份之時,就是救靈獸國之時。”
恨玉眉頭一皺,隨即笑顏:“若是收了靈獸國倒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恨玉,不要事事都帶著政治目的,你該不是忘了我們此次出行的目的?況且,我是個怎樣的人你清楚。隻怕到時候大動幹戈,傷的都是無辜之人。”
“可是……難道要留著靈獸國……”他開始掐指算到,“靈獸國每隔幾十年便會出現一次,隨即又會消失,算來很快就要破界而出了。”
“沒錯,靈獸國的結界即將消失,但是此次凡間已經有人開始研製屍毒,創造死士,恐怕要對付的就是靈獸國。我想人馬祭司應該是料到了滅國之災即將來臨,所以讓我能夠出手幫忙。”
我收起衣袖,拍打他的肩,看他一臉的不樂隻能安慰:“不要太急功近利了。能夠幫人也是一件有趣的事,你可曾不求回報地去幫一個人?”
說完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別過身子,將書籍一一收起,話也不說走出屋外。我一定又是觸碰到了他內心的痛處,唉,真是說什麼都是錯。
楚夜離依舊躺在房間裏,人馬祭司倒是挺細心,命人送來了木質輪椅,我倒也可以推著他在外麵走動。
“默兒,你給我腳上裹得是什麼藥?有些刺鼻。”
“是……是有些刺鼻,你忍忍就好,而且還會有些刺痛,這藥能夠讓你的筋脈重生,我已經試過了,效果不錯,而且傷口絕對不會留疤。”
他坐在輪椅上,將信將疑地任由我給他敷上這些粘乎乎帶著腥味的藥,帶著憂傷地感歎:“如果我一輩子都不能走,你會不會……推我一輩子。”
“不會。”我蹲在地上望著他,微微慍怒,“不要說這種喪氣話,你一定會站起來的。周國的百姓還需要你去拯救,難道你要任由楚夜瀧研製屍毒,讓人間生靈塗炭嗎?”
“切,都不會說些溫柔的話哄哄我,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忽然他也停住了,苦笑,“對啊,隻是以前。”
“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我起身想要推他去別的地方,結果他揮開我的手,拒絕,“算了,你也該回去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吧。你在我身邊多一刻,都會讓我後悔,讓我沉浸在過去!”
“……好。”艱難地說出這個字,想見不能見恐怕就是這樣吧。我自己也分不清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也許他是對的。“那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勉強自己走動,如果需要人的話……”
“我都知道。你可以走了。”
楚夜離推動輪椅,費力地離開我的視線。恨玉從一邊出現,嘖歎:“自作動情了吧。虧你還把自己的血肉融入藥中給他複原筋脈,真是吃力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