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有人會知道未來究竟會發生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有改變的可能。這是飛羽最後告訴我的。如果你認了，那麼最後的結果隻能是輸。這個道理他也是後來才明白。
我站在白皚皚的城牆頂端，眺望遠處，這就是君臨天下的感覺。
“陛下，在想什麼？”
飛羽輕巧躍起，此刻的他，竟然恢複了人腿！
“不必見怪，說明封印正在減弱。”他甩了甩下擺，露出比我更渴望的眼神，“這感覺真好。”
“什麼感覺？”我開始好奇，“重見天日的感覺，還是有一絲可以找到她的希望？”
飛羽笑了笑，沒有回答我，而是陪我欣賞了一下風景。“時間差不多了，天帝應該會來找你。”
“我知道。每一任的靈獸國國主，他都會與他們約法三章。但是我要妖皇，他敢嗎？”我雖然甩動衣袖，靈動地從城牆躍下。
天帝如期而至，依舊是如此瀟灑英俊。千萬年的時光從不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小默兒可還真是長大了。”
他像初見我時一樣，伸手就搭在我的頭上，想要輕撫。
隻是我一個犀利的眼神，讓他收回了手，我起身，走到他麵前，如今的我也不需要再仰視他，而是與他平視。
“親自來見我，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我一向親力親為。”單獨在我麵前他從來都是放低著姿態，如同長輩一般對我，放縱我，“倒是小默兒，身邊的人實在太多了，有時候作為一個君王，信得過的，隻能是自己。”
“所以，你才會孤獨。在你的身邊，你選擇隻信自己。”
我盯著他，他的神情陡然變得俊冷，瞳孔也隨之縮小，有些惶恐，詫異，憤怒，不過所有的情緒一瞬間被壓下，恢複溫柔。“你和……”
“和我娘很像。不用你提醒，我爹也說過。我是我娘生的，自然和娘一樣，但是，我身上也有我爹留給我的妖性。我是妖，也是神。還有，也是人。我有人性，而你，活的實在太久，久到快泯滅了人性。所以你的條約，我不會遵守。我要讓我的子民放縱的活，自由的活。我不會處死任何一個和人類相結合的靈獸。”
“這樣，天下會大亂。”
“會嗎？為何不會成為一個新世界？”我挑眉看他，遞給他一份新條約。這是我讓百裏逸塵重新擬定的，“現在開始，你可以讓天界的那幫人盡情地來挑戰我。如果你還想成為一個龐大的天帝，找回你所失去的，那麼，我可以幫你，前提是這份新的條約。”
他嘴角一陣抽搐，放聲大笑，拍打桌角：“不愧是秦默！當年你沒有鋒芒畢露，可是你的眼神，我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你的身上永遠都有我想要看到的影子！你，比你娘，你爹，更出色。甚至比我也會……”他深呼了一口氣，“不過，我不會認輸。你的條約，我倒是應該拿回去給那幫老家夥好好看看。”
“不送。”我轉過身得意一笑，身後一陣涼風掠過，這老家夥竟然吃我豆腐，不過算了。
百裏逸塵從簾子後麵出來，臉上浮出一絲醋意，不過也隻能作罷。
“這就是天帝？”他擰眉，盯著大開的門，“看上去不懷好意。”
“別多想，你不知道我曾經叫他什麼。”
“什麼？”
“老頭子。”
“噗。”他憋著笑，“不愧是默兒。”
“他是看著我娘長大的，是我娘的老師，也是我娘的義父。所以，不用多想，他內心的苦，我多多少少還能理解，自己最器重的人，一個個選擇離去，所以天規得改，三界得重整。他不是選擇相信自己，而是怕再次被相信的人而傷害。他的心，早就殘破不堪。”我看著百裏逸塵，“不過我不會怕，我比他幸運，有你，有離，有恨玉，太多太多的愛圍繞著我。”
“默兒。我愛你。”
“我也愛你。”
投入他的懷中，感受著溫暖，他從不輕易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但是一旦出口，總是溫暖到融化整顆心。
不過此刻，天界應該是炸了。或是被我這個猖狂的妖皇給徹底激怒了。如今成為妖皇不夠，還是靈獸國的國主，這意味著，我很有可能統治整個人界，那麼，我將是兩界之皇。縱然天界和冥界聯手，不是兩敗俱傷，也會同歸於盡。他們此刻是該好好商量對付我了。隻是他們不會想到，這一切天帝才會是最大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