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翁琳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是還是很快恢複如常,冷冷一笑,看了一行三人一眼,“是啊,隻要我勾勾手指頭,多少男人願意為我赴湯蹈火,哪像你們,三個女生一起吃飯,太寂寞了吧。”
白喜掏了掏耳朵,表情依然輕巧:“是啊,我們走的路線不太一樣嘛。青樓的姑娘會勾搭男人確實是本事,你要是擱在古代,那頭牌非你莫屬啊!”
葉翁琳聞言,臉都被氣白了,身體都在不停地顫抖。
蘇戈和何夢蕊滿臉都是對白喜肅然起敬的表情。
03
徐超看起來應該平時是不管這種閑事的,但是看女朋友被人說這麼狠,也看不下去了:“喂,你把嘴給我放幹淨點,不是什麼人你們都惹得起的!”
白喜笑了,眼睛彎彎的:“你的意思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嗎?那到底你是她的狗還是她是你的狗?”
徐超被她說得一時語塞。
葉翁琳此時已經氣到了極致。她指著白喜的鼻尖,恨得幾乎咬牙切齒:“你不就是個沒人要的黃臉婆嗎?你分明是在妒忌我!”
白喜真是從來沒見過這麼自戀這麼心高氣傲的人,本來還想再說幾句挫挫她的銳氣,沒想到半路又殺出來一個人。
還沒等白喜做出任何反應,齊頌越就已經擋在她身前,隔絕了她的視線:“誰說她沒人要的,她如果點個頭,我現在就把這家店買下來讓你們從哪裏進來就從哪裏滾出去。像你這種女人我過去幾年裏都玩膩了,長了一張狐狸精的臉,一顆蠢豬的心,送給我我都懶得理。”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下來了。
葉翁琳瞪大了眼睛看著齊頌越,好半晌沒吭出一個音節來。
其實就外貌上來說,齊頌越絕對不算差,總是那樣短短的板寸頭,看起來有點像阮經天。身高的話,一米八幾的個子,比徐超還高半個頭,氣勢上靠近小痞子,完全是壓倒性的優勢。而且這小子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家庭條件優越得讓人發指,所以他說要買下這間店也不止是說著玩玩而已,他是絕對可以辦得到的。隻不過也因為他家庭條件優越,又是家裏的獨子,所以算是被人寵壞了,到現在行事都還像個小孩,想一出是一出,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都快。這樣的齊頌越,其實從入學開始就受到了不少關注,所以很明顯,葉翁琳不會不知道他。
她或許想不明白齊頌越為什麼會喜歡白喜這種好像身體裏住了個男人的靈魂的女生,可是有了齊頌越之後,她明白,這場戰役是注定打不贏了。於是她隻能狠狠地一跺腳一咬牙,給了白喜一個瞪眼:“我們走著瞧!”
“快滾。”齊頌越大大方方地做了個揮手趕蒼蠅的動作。
葉翁琳氣壞了,拽起徐超的手就氣衝衝地出了餐廳。
齊頌越心滿意足地笑笑,轉過頭來本來想跟白喜邀功的,但是沒想到,一回頭就對上了她凶神惡煞的一雙眼睛,驚得他一個激靈:“我,我隻是想幫你……”
“齊頌越,我希望你知道幾件事。”白喜的聲音冷冷淡淡的,透著一絲不耐煩的味道,“第一,我不需要你幫忙,我可以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第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幫我,就你不行。第三,我真的很討厭你,不想再見到你。”
齊頌越聞言,嘴角玩世不恭的笑容淡了下去,轉而變得嚴肅,看起來還有幾分深情:“白喜,你說的這三點我一點都聽不進去,我隻知道我還喜歡你。”
白喜冷笑:“今天你說你喜歡我,也許明天你還會喜歡上別人。”
“可是我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白喜簡直覺得煩透了,過去的事情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再提,一點都不想染指了。她此時此刻隻希望齊頌越可以立刻從她的視線裏消失。
這些天來各種各樣的亂子簡直包裹了她的生活,她都快瘋了。
04
最後她放棄說服齊頌越,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就準備走人。但是齊頌越卻固執地一把拉住她的手:“白喜,我知道你現在隻是口是心非,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那些女人對於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我真的沒想過會永遠失去你……”
白喜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達到極致了,很多過去的畫麵從她的腦海裏一點一點地閃過去。雖然她一直故作堅強,好像什麼都不害怕也好像什麼都不會傷到她的樣子,但是,隻有她自己清楚,當初齊頌越的劈腿給她帶來的傷害有多麼嚴重。那種傷痛,被她埋在自己內心最深的地方,假裝遺忘,假裝毫不在意。而齊頌越這個王八蛋,卻非要掘開她的傷口,讓她已經愈合的傷疤再一次鮮血淋漓。他不會明白,正是因為當初的傷害太過深刻,所以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和好的可能性了。
他們早就完蛋了!
白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過旁邊桌上放的啤酒杯,裏麵還有滿滿一杯啤酒,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刹那間,她轉過身去,想要把酒潑到齊頌越臉上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但是,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她手裏的啤酒杯因為過於濕滑沒拿牢脫手而出,而她潑酒的力道又太狠,結果啤酒杯又狠又準地砸在了齊頌越頭上。一瞬間,一抹血花飛濺開來。齊頌越痛得捂頭慘呼:“白喜!你這是要謀殺啊!”
白喜的臉色又一次變得灰白,毫無血色。
最後,迫於無奈,白喜隻好和齊頌越一起坐在了醫務室的候診室裏。齊頌越拚命嚷嚷著要她負責,說她這是惡意傷人,後果會很嚴重。白喜倒也不是受他威脅,隻是覺得,把他砸成這樣,確實怪不好意思的。
本來是等護士過來消毒包紮傷口的,齊頌越非嚷嚷著要找醫生:“誰知道會不會被砸出腦震蕩啊,我需要詳細檢查,最詳細的檢查!”
白喜在一邊無語地看著他,最後幹脆站起身來用力踢了一腳他的小腿:“就被杯子碰了一下哪兒那麼多廢話,你還好歹是個男生,怎麼比姑娘家還嬌貴!”
齊頌越撇了撇嘴,把頭扭向一邊,小聲說了一句:“暴力狂!”
白喜正在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把他直接砸暈並且準備隨時給他補一拳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白喜一回頭,那個最近在她的世界裏陰魂不散的美少年居然就這樣站在她身後。
白喜愣了一下,有點緩不過神來:“你……你……”
美少年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證,上麵寫著“醫療助理宋淮楊”,然後表情平靜地繞過白喜,走過去看了看齊頌越的傷口,順帶問了一句:“怎麼受傷的?”
齊頌越剛想回答,白喜就連忙打斷:“摔的!下樓梯的時候摔的!”
宋淮楊又用棉簽撥開頭發看了看,似乎對白喜的說法也沒有任何懷疑,然後又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最後得出結論:“沒什麼大礙,隻是破了點皮,傷口消毒完包紮一下就可以。”
然後宋淮楊就讓護士去拿藥水過來給齊頌越消毒。
白喜看著宋淮楊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她從這種平靜的外表底下似乎能看到一抹暗藏的危險?特別是,他看到她和齊頌越坐在一起的樣子,似乎有那麼一點……不高興?
如果放別人身上,她甚至會覺得,這種情緒類似吃醋……
但是宋淮楊有什麼好吃醋的?他們才見了幾次麵而已……難不成他看上了齊頌越?
這種念頭冒出來之後,白喜忍不住在心裏竊笑,然後用豐富的想象力排出了一連串奇葩的劇情。
不過話說回來她真的是覺得,好像在這個學校裏哪兒都能碰到他呢。他看起來總是一副什麼都不想的樣子,有點懶散,有點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時候又會覺得他那副呆笨的外表底下藏著一顆魔鬼的心。
但是,就外表來看,他穿著白大褂的樣子,真的很像天使呢。
白喜的走神最終被“嗷”的一聲慘叫打斷了,她一回神,就看到正在消毒傷口的齊頌越痛得臉色都發白了,聲嘶力竭地慘叫著掙紮:“喂喂!你們這是要謀殺啊?這麼痛?我要去告你們!”
宋淮楊聽到他這樣的威脅,也隻是風輕雲淡地笑笑,笑容裏甚至透出了一股子莫名的寒氣來:“這種程度是最輕的,還有更厲害的,要不要讓你試試?”
齊頌越忽然噎住,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宋淮楊的表情還是很平靜,甚至在微笑,而且他的微笑看起來那麼無害的樣子,但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可怖:“我給你一句忠告,最好不要招惹你的醫生,因為你的命在醫生手上。”
齊頌越不吭聲了,就連白喜也有點被他身上那種莫名其妙的強大氣場給鎮住了。而且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宋淮楊的情緒裏,透著那麼一絲奇怪的……醋意。難道是她的錯覺?
她白喜從生下來到現在很少有被誰製住的時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喜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個宋淮楊,也許會成為她人生當中的一個例外。
05
自從那次的“意外傷害”之後,齊頌越總是以頭上的傷為借口來煩白喜。白喜索性就一直待在宿舍裏不出去,把自己的生活軌跡和他完全岔開,然後繼續在遊戲裏專心努力地升級磨煉,時不時和蘇戈一起向徐超一群人發起挑戰。
當然,結果總是潰敗,但是她們一貫都是越挫越勇完全不知道退縮這個詞是怎麼寫的人。
不知不覺,軍訓就在這種模式中結束了,而學生會的工作要開始正式運行了,通過麵試的人員名單也公布了出來。
白喜很意外地接到了體育部的電話:“恭喜你,白喜同學,你被體育部錄用了!”
白喜有點發愣:“可是我當初報的是策劃部啊……”
通知的同學耐心地和她解釋:“可能是管理層認為你的條件比較適合體育部,所以就這樣安排了。一樣都是學生會的部門,都是為同學們服務,不能帶著有色的眼光去看待其他部門……”
白喜感覺心裏一直有一種這些都是坑的預感,但是通知的同學又太過於熱心,跟她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導致她到最後都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