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人都在,孫小樓先是做了個人口統計,一共369戶,計2681人,小孩14以下老人60以上去除,還有1926人,男勞力1120人,女勞力806人。統計了家裏有三輪車,自行車板車的數量,先把糧食轉移到墳山的大隊部裏麵,
又讓抽了100人武裝隊伍,通信跑腿的15人,人員安排好大家都回家,抽出的武裝隊伍負責保護轉移物資的安全,一對10人分10隊在往大隊部的路上巡視。孫小樓回到家,把大隊的事情說了一遍,一家人還沒從孫小樓做幹部的喜悅中恢複就投入到搬家的過程中。
一個上午帶下午總算是把整個大隊轉移到了大隊部,不夠住就住在山上的社員家,一家一個房間還空了好幾家,夜裏孫小樓和其他幾人統計了眼下的物資,家家都有存糧,每家收200斤歸公,基本上每家還有1稻倉的餘糧,足夠吃到後年開春。
菜籽油都存在糧油站大家都沒取,這件事明天要做,不然沒有油吃,大隊裏麵3個小商鋪都被搬空了,但是食鹽味精還不夠每家一袋,得去鎮上弄上一批。還有要讓人去江邊上看水漲了趕緊報信。
諸多事物一一歸納夜半孫小樓才回去睡覺。天色一亮孫小樓就去帶人去鎮上,帶了3輛三輪車的大米去了鎮上換食鹽味精,老支書派人去拿香油票帶人去糧油站取油,老會計和老隊長帶人量山砍樹做些防身武器。
孫小樓帶了30人,手裏拿著鐵鍬木棍,往常開車十幾分鍾的路騎三輪車要了近一個小時。老遠就看到鎮上殘垣斷壁,哭聲震天,“都謹慎點,搞不好這些人就發瘋,還有眼下我們要先可憐我們自己,拿到食鹽味精之後再可憐別人!”
老鎮子,老建築,露出的黃泥磚和細鐵絲,看到孫小樓帶的三車糧食的人們,雖然被灰塵和泥水掩蓋住了,但是仍然讓人感到一股寒意,仿佛置身於野獸之中。
七拐八繞的來到供銷社,供銷社已經倒了。“你們誰知道供銷社庫房在哪?”孫小樓問道,“我曉得,我就在這批發,在後麵的鐵皮房。”武裝隊的一個瘦小夥指著不遠的藍色鐵皮道。
鐵皮倒是不重,十來個人就把鐵皮房弄開了一角,足夠人進去了,搬了磚把鐵皮支撐住,眾人急忙搬運食鹽,半倉庫的食鹽,其餘都是味精醬油掛麵醬料,孫小樓先把食鹽搬走,裝了6兩三輪車,讓人把帶來的大米送到路邊,誰吃就拿,
又讓5個人在這看著,回頭把味精和調味料帶走。緊趕慢趕又跑了一趟,終於把供銷社搬空了,老會計一算,夠大隊人吃一年的了。臨到中午,老支書才回來,大板車上是糧油站的大油桶,“糧油站沒人看,我就全拖回來了了,還有好些個菜籽沒來得及拿!”
東西多,卻沒有地方放,老隊長抽著煙,“要不起幾件倉庫?老學校和老飼養場有磚有瓦。”四人商量一番,覺得可行,邊組織人手開建。
老學校和老飼養場沒有用水泥,而是用黃泥,這麼多年下來黃泥落的差不多了,紅磚一掰就取下來,在建也是用黃泥,大隊部的地是水泥地,直接砌牆,兩天功夫倉庫就起好了,在裏麵放了爐子先去潮氣。
期間大隊又開了會,把山上的人家統計了,一算還有很多房子人都沒回來都空著,決定由大隊安排人家進去住,就這樣大隊部才空了下來,又讓人把家裏糧倉的糧食都搬到大隊部裏麵,每家多少斤上賬,憑帳拿糧食。
一連幾天忙下來,孫小樓本來微胖的身體顯著的瘦了下來,人也更加的精神,也算是事業上的上升期。夜裏孫小樓打發了小麗之後才得空練習小冊子,要不了多久誰的拳頭大誰聰明,誰就是土皇帝。
沒了電器汽油,早稻的收割是個問題,好在以前公社的放牛郎李瘸子會點鐵匠功夫,帶了4-5個人打了100多的鐮刀,又把大隊的打穗機修好了,做座椅板凳的王木匠又做了4個打滾輪,架在大板凳上就可以打稻子,村裏的能人還是不少的。
夜裏還沒等小麗結束,孫小樓就聽到外麵喊,“隊長水來了!江裏水漲了好多!”淒厲的喊聲讓一家人都驚醒了。一出門家家戶戶都出來了,臉上一臉的不安。
“大家不要慌,江裏漲水我們不是預料到了嗎?我們這老墳山可是方圓最高的地方,淹不到我們,再講糧食食鹽都夠吃到後年的,怕什麼?”孫小樓拿著喇叭喊了好幾遍,人群這才安靜下來,讓老人和小孩先回去睡覺。
孫小樓和老支書和老隊長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去江邊看看,真的破壩的話今年可難過了,有糧食但是也得有柴火燒啊。一到江邊發現江水已經漲了不少,估計浪頭已經過去了。這裏已經是屬於下遊地區,過了頭層浪剩下的基本沒事,除非江水過壩。
這裏發洪水隻有夏季的暴雨澇過,其他時間江堤還是非常可靠的,防汛大隊每年都修壩,隔壁鎮還有高新區。“這麼說我們這還屬於安全地帶?”孫小樓分析完老支書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