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關鍵了,我爸隻是失蹤而已,失蹤兒童魏風都找到,更何況我爸是個成年人呢。我爺這句話牽製住了局勢,又是一片沉默,終於一直沒吭聲的小叔提議:“要不驗個DNA?”
瞬間整屋人齊刷刷地看向小叔,因為大家不是不想用這個簡單直接的方法,而是不知道這水是深是淺,沒人敢提議,而且證明是親生的怎麼應對,不是親生的又該怎麼解決?
“先找找魏守木。”萬惡話音落下便重新蓋上鬥篷帽,起身時掃了一眼大家,說道:“好好忙自己的事,今年是不會定繼承人的。明年開春以後,再說。”
萬惡走了之後留下我們這群人麵麵相覷,萬椒和示炎也沒有上演母子相認的戲碼,大家本來就是挺熟的親戚,這種情況下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萬家帶頭的老頭子和我爺商量了起來,考慮了一下當事人們的建議,最終決定翻過年來再商討示炎進魏家的事,總之,大家就這麼含糊不清地給萬示炎的身份劃上了分號。
再出來時天已亮了大半,我們默契地不提魏風的事,隻說回家補覺,笑著話別。我跟在我媽後麵走向了景叔和示炎,景叔喊了聲表嫂,我媽開口說:“暑假過後是要送示炎上高中吧?”
景叔看了看一聲不吭的示炎,輕笑了一下說道:“沒錯,之前他靜不下心讀書,送到木場吃吃苦頭就知道讀書的好了。表嫂放心,我一直把他當親生的培養。”
我媽點了點頭,看著示炎,他垂眸抿著嘴唇仿佛在控製什麼情緒,我媽伸手扶了扶他的肩膀道:“你不要多想,該吃吃,該睡睡,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其他事讓我們大人來操心。你也知道,表媽從你小時候就很喜歡你,你也常來找小白玩,不論以前還是以後,我都是像喜歡親兒子一樣喜歡你。”
示炎點點頭,還微微笑了一下,發自內心的笑。這時候小叔過來了,邊走邊說:“姐,景哥,有事以後再說吧,我們慢慢來,昨晚大家守夜沒怎麼睡,都回去睡覺吧。”
我一聽這話馬上感到困倦無比,及時地打了個嗬欠,景叔看了看我,“小白都困了,我們下次再說吧。”
“好,好。”萬椒回應了,但不打算走開,景叔就先走了,示炎緊隨其後,轉身時抬眼看了我一下,我一直在觀察他,所以對上了他的眼神,這才知道他從剛才一直都在控製的情緒是慍怒。
人走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我狠狠吸了口清晨的新鮮空氣,大步朝老媽的車走去,終於可以回家補覺了。萬椒一宿沒怎麼合眼,算是疲勞駕駛,我謹慎地睜著眼睛陪她閑話,怕她一時迷糊把油門當刹車踩。
“示炎還挺不錯的,就是內向了一點。”這話是我說的。
“嗯……”
“不過長大點就好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內向很正常。”
“嗯……慢慢來。”
“我們就別想太多,想了也沒用。”
“也有道理啊……不過你床怎麼辦,你還敢睡嗎?要不換一張?”萬椒的語氣終於輕鬆了點。我很怕她焦躁,她一焦躁就喜歡找我茬。我琢磨起半夜亂晃的床來,萬椒又說:“要不幹脆先別換了,晚上去我房睡。”她說著還扭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