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犬一是誰?(1 / 2)

眼前的老頭不是白犬一,那白犬一到底在哪裏呢?朱守腦海裏全是問號。老頭的火氣明顯消退了很多,可和尚的火氣高漲起來了,他捂著光頭跳起來委屈地說:“就因為一句話你就把俺的頭給打成腫胞,你太不近人情了,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捉虱子了。”老頭見和尚來了氣,自個賠著笑臉裝作關心地上前查看了一下腫胞,一個勁地抱歉說:“對不住,對不住了,咱們倆相處也不是一年半載了,你也知道我的驢脾氣,我最討厭人家說我壞話,你還不知道我的那些臭毛病,淨愛聽奉承話,你要有本事盡管來拍我的馬屁,我會把畢生之學毫無保留盡數傳授給你。”老頭說完,又是一連串的爽朗大笑。剛才還是雷電交加這會兒就是雨過天晴,朱守覺得眼前的這個老頭特有意思,心中的恐懼漸漸消失殆盡。

老頭如此折騰了一番,大概勞累了,張口打了一個嗬欠,伸伸懶腰,無精打采地說了聲“困了,睡去了”,聲音未落,身影如一股旋風飄然而去。和尚指著老頭消失的方向狠狠地說:“太氣人了,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捉虱子了。”聽到“虱子”兩個字,朱守頓感頭皮癢癢,這些可惡的小東西又在作祟了。

“徒兒,到做功課時間了,還不快去書房練字!”老頭的聲音由遠處飄來,如近在咫尺,朱守聽人說過千裏傳音術,如今總算領嚐。和尚點了一下頭,一改剛才的怒氣衝衝,變得畢恭畢敬起來。和尚前腳跟剛走,朱守後腳跟就跟上去。

書房不算大,但充滿著濃濃的書香氣息,桌幾明亮,牆上懸掛著名家的墨寶,書桌上擺放著一大張白色宣紙,桌子的旁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瓦崗兀自矗立著,裏麵是大半缸磨製好的墨水。和尚挽了一把袖口,提起毛筆在缸裏蘸了一下,又在缸邊的沿口上梳理了幾下,最後飽蘸墨水的筆頭落腳在紙上,左右上下遊走,很快,兩個張牙舞爪的字誕生於紙上。朱守站在旁邊抓耳撓思,一個也不認識。和尚看了他一眼,朝字體努了努嘴,道:“這是草書,知道這兩個字念什麼嗎?”朱守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和尚嘿嘿一笑,說:“這兩個字念智能,是我的法號,好聽吧,這是我給師傅灌了十壺酒他老人家想了三天三夜才物色出的。”

朱守連說“好聽好聽。”心裏卻不以為然,看樣子這和尚腦子裏缺根筋,他師傅準是喝醉了酒大睡了三天三夜。不過也好,這樣的人無害人之心比較好接觸。朱守問:“剛才的那位老先生就是你的師傅吧,可他不是和尚呀?”和尚歪著頭看了朱守一眼,嘻嘻地說:“你說的不錯,師傅他年輕時是月婭寺的武僧,隻因路遇一惡霸強搶民女,他拔刀相助結果了惡霸,不曾想,那惡霸家人一紙訴狀把師傅告上了縣衙,派人到寺中抓捕師傅歸案。方丈偷偷把我師傅從後門放走,避免一死,正所謂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縣令已經吃了人家一大筆好處費卻不能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他惱怒成羞,就把方丈抓捕入獄,戴上個包庇罪犯的名諱,最後方丈受盡死去活來的折磨咬舌駕鶴西去。師傅他得知方丈為他而被摧殘致死,一怒之下鐵心還俗,因為作為佛祖弟子是不能大開殺戒的。師傅含恨潛入縣衙,把縣令的首級割下來帶回方丈靈前祭奠超度。縣令被殺,驚動了朝廷,官府一千多人來月婭寺報複,月婭寺已經人去樓空。是師傅及時地遣散了寺中的和尚,才免遭牢獄之災。師傅從此隱姓埋名,做了乞丐,整天髒髒兮兮的成了習慣。我是師傅收留的孤兒,後來就隨師傅來到山上定居下來。師傅讓我皈依佛門,教我誦經、打坐和練字,期望我有朝一日能光複月婭寺,以報方丈的舍身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