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詡風!你堂堂玄辰仙門三尊,竟然如此不知輕重!”雲中隻一聲暴怒之聲傳來,可見焚念並不想將詡風卷入進來。
“小師叔,不要……不要管我……”雲淺不敢置信的看著詡風竟要為了她,欲憑己之力與焚念對抗,急忙開口阻止。
然而卻是一聲連她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鮮血淙淙流著,雲淺搖頭無奈,麵上早已滿臉淚痕。
她何德何能,你竟然能護我如此?
詡風身體敏捷一個翻轉,腳尖在空中一點,拿著青焱劍又是用力一刺。
“不知輕重,嗬嗬,孰輕孰重,我自有分量。你自身天劫,可謂決定著仙界命運,我等向來視你公平正義,如今看來,並不是那一回事。”
焚念半晌說道:
“她乃為妖患!”
“妖如何,魔又如何,總之,我不會再讓你傷她。”
“哼,自是憑你本事!”
焚念帶著漫天烏雲又壓低一份,更為靠近高台之上的雲淺,氣流也隨之壓身而來,雲淺一時支撐不住,身體重重跪在地上,一聲骨裂的聲音發出,雲淺重重呻吟一聲,眼睛絕望的閉上,骨頭已碎裂,怕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饒是她能渡過此劫,那又怎樣,如此殘敗的身子,隻能是師父的累贅,她又有什麼資格待在他身邊。
一瞬間,雲淺絕望的閉上眼睛。
這個時候,一道銀光乍然落到高台之下,身後緊跟著一道藍色直線,也隨之落下。
是雲驚塵和流涯。
“師兄!”詡風欣喜若狂,從空中翻然落到雲驚塵身側。
雲驚塵看到曆劫台上已經麵目全非的小徒弟,心下驟然一痛,饒是他怎樣用內力壓製,卻怎麼都壓不下心中不受控製的澎湃翻騰。
為何,為何成了這般模樣?
隻不過是初次曆劫,為什麼一來便是四焚念?
腳下微微向後倒退兩步,忽然猛地回頭,對上流涯的眼睛,眸中盡是冰冷與憤怒。
要不是他一路阻攔他,淺兒也不會到現在這種地步!
流涯渾身一震,心中震驚萬分,師弟他竟然在怨他,竟然為了一個孽障,用那樣冰冷的怒斥自己。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做這一切難道都不是為了玄辰,為了六界,為了他麼?為了讓他不背上不應有的責任,為了更好的維護玄辰的名譽,為了六界不再受重邪的壓製而日日惶恐不安。
如今,他堂堂仙界之尊,竟然為了一個孽障徒弟,摒棄身之重任,反過來來指責他?
因烏雲濕氣太重,這一會兒,瓢潑大雨毫無意外的降落下來,雲驚塵,流涯,詡風周身因有仙氣保護,自然將雨水屏蔽在外。
雲淺在高處看向從遠處飛來的兩個人,竟然高興的哭出聲來,是師父,是師父來看她了!
真好,還能看到師父那絕代風華的麵容,他還是擔心自己,愛自己的,不是麼?
可是,怎麼辦,怎麼辦,她無法再陪在他身邊了。
心又要被撕碎了,好舍不得,好舍不得……
雲淺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喉間哽咽的難受,不知是血水,還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