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天很是陰沉,沒有一絲光亮。嘯劍山莊若大個莊園漆黑一片,顯得有些陰森。若不是那正廳之中有那麼一點光亮,讓人看去定以為這是一座死宅。
賢宇與魔姬此刻正在正廳之內,賢宇隨意盤膝坐在地上閉目打坐,而魔姬卻是在屋子裏來回走動。她那一雙大眼時不時的朝兩邊座椅上坐著的人瞄來瞄去,就好似怕那些已死去不知多久的人再活過來一般。魔姬對賢宇的做法很是不滿,她已然說過幾次不願留在這嘯劍山莊之中。可賢宇每每聽到隻是回給她一句:“若是你不想留在此處大可自行離去,我要留在這裏過夜。”魔姬聽到賢宇這話也就隻好閉口不言,她心中也不知怎地想要與麵前的這個男子結伴而行。也許是因為自己記事以來身邊的男子都對魔姬畢恭畢敬,連大氣都不敢喘。除了自己的爹爹,再沒有第二個男子如賢宇這般對她。說不好聽些,賢宇根本就沒把魔姬當一回事。
魔姬看了看在地上打坐的賢宇撇了撇嘴道:“你非要留在這鬼地方是有什麼用意的吧?究竟為何非要留在此處?”
賢宇聽了魔姬的問話嘴角露出一絲他人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原本以為魔姬還要繼續胡攪蠻纏。如今看來,這魔姬是沒什麼可說的。賢宇淡淡開口道:“沒什麼用意,今夜有些陰寒沒有月光。像這樣的天氣我們還是呆在屋裏妥當一些,就那麼簡單。”
魔姬冷哼一聲圍著賢宇的身子轉了一圈道:“少拿這些話來敷衍本小姐,你留在此處不過是看看此處有什麼異樣。在我看來你對這些人的死因很是好奇,而且你心中斷定今夜定然會有事情發生。”賢宇聽了魔姬的話雙眼微微睜開,他沒想到魔姬居然可以猜中自己心中所想。魔姬說的不錯,賢宇確實想要查查這事的原因。他也的確認為今夜必定會發生什麼事情,隻所以如此斷定,是因為這嘯劍山莊裏的人也不知死了多久,這宅子若不是他們兩個進來完全可說是一座死宅。如今一座死宅進了生人,賢宇覺得理應會發生一些變化才對。
就在賢宇思索之時一陣細微的崩裂之聲傳入了他的耳中,他猛的站起身子打量著四周。屋內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魔姬看到賢宇的樣子連忙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賢宇沒有立刻回應魔姬的話,他仔細的聽了聽周圍的動靜才搖了搖頭道:“沒什麼,我方才聽到一些聲音,現在想來應該是聽錯了吧。”話雖如此說,但賢宇卻不再打坐了。
魔姬白了賢宇一眼道:“你個大男人,怎麼那麼膽小……”說到此處魔姬的話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她與賢宇是相對而立。此刻她的目光中滿是驚恐,那一雙眼睛看著的地方卻是賢宇的身後。賢宇見狀猛的轉過身去,這一轉身他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在那正前方主座之上坐著的老者此刻身上的皮肉居然在慢慢的脫落,鮮血如噴泉一般流到地上。那景象就像是被人生生的剝了皮一般可怖,鮮血夾雜著碎肉一塊塊的掉落。那些肉看上去呈現黑紅色,這足以證明莊園裏的人已經死了有些時日了。黑紅色的血肉掉落在地上居然發出如石塊掉落在地上一般的聲響,這聲響聽在兩人的耳中是如此的刺耳。
賢宇兩人皆不做聲,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那老者身上的皮肉迅速的的脫落,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老者身上的皮肉完全脫落。此刻在主位上坐著的已然不是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而是一副白森森的骷髏。令賢宇膽寒的是那骷髏雖說是剛與皮肉分離,其實居然沒有一絲的血跡與碎肉,看上去是如此的潔白幹淨。隻不過這份幹淨看在賢宇兩人的眼中是如此的詭異,如此的讓人心驚。
魔姬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賢宇的身邊靠了靠,一雙玉手抓住了賢宇的胳膊,顫抖著聲音問賢宇道:“這……怎麼會這樣?他……他的身子怎地……”魔姬也不是沒殺過人,但此刻見到如此景象心中也是一驚,隻因眼前的這番景象太過駭人。試想,若是一個人毫無征兆的身上皮肉脫落,而這一切並非他他所為,這般景象發生在任何人的眼中相信那人都不會無動於衷。
賢宇此刻與魔姬一般驚駭,雖說他已入道可從未見過如此讓人作嘔的一幕。但他畢竟是個男子,自然要比魔姬沉穩一些。賢宇沉聲道:“既然這些事都已死去,那便沒什麼可怕的了。你也是修行的人,一生道術並不弱怎地如此膽小?”